随手拿起挂在墙上的钳子:“你搞错了,我要用刑的对象……是我自己!”
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钳子夹住自己的食指指甲,用力一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整片粉嫩的指甲带着被撕裂的血肉与少许的神经和鲜红的血液从汉库尼的手指上飞了起来,然而真正惨叫的却是被束缚在拷问椅上的林显!
指甲拔飞的那一瞬间,巨大的撕裂从他的手指上传来,明明被拔飞不是自己,却在那一瞬间像是被千斤顶狠狠地将手指夹扁!
林显双目圆瞪,豆大的汗珠从他苍白的脸上不断滑落,十指连心的疼痛让他在那一刻有了想死的绝望。
“你知道吗,”汉库尼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自己汩汩流血的手指却无动于衷,“食指是最痛的,但是和其他比起来,它的痛也只是一个短暂的过程。”
不知什么时候,汉库尼已经把左手上的手套摘下,露出了他手背上的像川字一样的伤痕,那个东西,此时一张一合地像外星生物的嘴。
不过林显显然已经不能思考更多,他立刻感到自己的中指指甲根部传来蚂蚁爬的瘙痒。
“在用刑的过程中,我终于意识到怎样的刑罚能让人感受到更多的痛苦……就像这样——”
在林显绝望的目光洗礼下,汉库尼用手术刀将自己的中指指甲沿缝隙切下,然后再用钳子从撕开的口子一边将指甲慢慢扯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显已经神志不清了,一股尿骚味从他的身下蔓延开来,指甲连接着皮肉,血管,被慢慢被人扯至最远然后像线头一样扯断的那种揪心感,再就是从指尖传来的撕裂,火辣辣的痛感,从指尖迸发的血液流动的快感——当然,被用刑的从来都不是他,而是那个叫做汉库尼的拷问官自己。
但是从共感仪器上调整的疼痛,却以倍数的形式传导到了林显的身上,甚至,更胜一筹。
林显明显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他气若游丝地坐在那里,两只手上的皮肤都如此苍白,并且四肢不断地颤抖,身下不断地有新的液体冒出来,其间还混合着一些黄色的泡沫。
汉库尼走到他的身边,用镊子翻开林显的眼皮——瞳孔变大,显然承受不住已经昏死过去了,他身上的衣服像湿抹布一样紧紧贴着林显的皮肤,不止他的双手,他的脸颊,嘴唇也惨白得像尸体一样。
汉库尼走到仪器边上,把开关切断,又把圆片收好,然后拿起手巾仔细擦拭自己的双手。
他似乎没有痛觉一般,就好像刚才受刑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别人一样。
不多时,他放下变成一团红色的手巾,而它那只被拔掉指甲的手此时却完好如初。
汉库尼拿起桌子上的传讯机:“可以了,你们过来一下,把人送回去,顺便帮我打扫一下。”
说完他放下传讯机,有点无聊地将刑具挂好:“你也太弱了,只能承受两片……如果你知道我一天能够拔二十五片你还不得当场吓死过去?……算了,我这边不能出事。”
……
狱卒把林显扔到铁丝网床上后,就锁门出去了,狱卒一走,林显牢房对面的其他牢房顿时开始热闹起来——
“喂喂,你看到没有,果然是汉库尼那个变态!我就说没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还好老子进来得早,那时候这里还没有汉库尼那个变态!”
“你的刑期是多少?”
“羡慕吧,我已经在这里服刑了二十年!”
“切,有什么好羡慕的,这都是死刑监狱了,除了死刑就是永久刑拘,想出去都没机会。”
“呸!老子才不出去!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的,都是人造人……”
“都闭嘴!吵什么!”
远处传来狱卒的怒吼声,牢房这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林显对面的牢房里,一个人影靠了过来,他贴在铁栅栏上,小声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小子这么年轻犯了什么事……不会是通缉犯吧……”
“通缉犯?不可能吧,通缉犯能进到死刑监狱里来?”
隔壁牢房里的人听到了他的碎碎念,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嘘!”
似乎有另一个人拉住了他。
“你干嘛?”
“小点声……我听说……凶兽就在这-256层的某处……”
“某处?别吓我了,总不可能会是……”
“呛啷啷……”
一阵铁链拖动的声音突然再次从对面牢房中传来,将所有人都堵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