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陆渊听到叶晨的话,瞬间愣在原地,皱紧眉头。
叶晨神情平静,再次重复了一遍:“经过我这一日的观察,我以为梁刺史和钱长史与白莲教必然是有脱不开的关系,却不知陆参军以为如何?”
陆渊神情凝固,一时间难以回应。
他沉默许久,而后低声道:“叶长率的意思是,梁刺史与钱长史都是白莲教的人?”
“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叶晨顿了顿,而后额外解释了一句:“我只是认为他们跟白莲教有关系,而非是说,他们二人一定是白莲教的教徒之一,简单来说,或许他们只是帮了点小忙,又或者是相互合作的关系。”
“总之……”
他目光一闪,看向了陆渊。
“陆参军,如今我可以确认的是,他们二人必然与白莲教有脱离不开的关系,眼下我想要知道,更加了解梁刺史他们的陆参军,你又是何种看法?”
陆渊再次沉默了下来,神情一沉。
他不是傻子,深知叶晨如此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询问的方式,绝对不单单是因为信任自己,更加是因为想要借此机会,试探自己。
是啊。
凉州的三大主官便是他与梁刺史二人,如今若是梁刺史和钱长史都有问题,自己身为凉州极为重要的司法参军,正常来思考,肯定也不干净。
或许。
这就是叶晨的试探。
陆渊看出了叶晨的想法,因而更加犹豫,他知道如果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直接认同叶晨的看法,直言梁刺史和钱长史都有嫌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然而他沉默了许久,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
“陆参军有别的看法?”
叶晨眉头扬了扬,看出了陆渊的迟疑。
陆渊这才叹息一声,迟疑道:“诚然,我方才说梁刺史与钱长史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许多百姓对此也怨声载道,但是我认为他们绝不会与白莲教合作。”
“陆参军何出此言?”
“因为他们把自己的乌纱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凉州的无数百姓都更加重要——故此他们反倒不太可能与白莲教合作,或许与白莲教合作的确可以从其中获得一些利益,可此事一旦暴露出来,他们肯定都会掉脑袋,难逃一死。”
陆渊神情带着思索,显然是边想边说。
“根据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十分看重自己目前的官位,更加看重自己的性命,尤为胆小,因此他们为官虽说懒惰,却也从来不会触碰红线,如今叶长率说他们与白莲教有关……”
他抬头看了叶晨一眼,神情复杂道:“还请叶长率恕我不能轻信。”
叶晨听到陆渊的这些话语,同样是沉默了下来,眼底闪过了一丝怀疑,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毕竟对于梁刺史和钱长史,自己了解得其实并不多,但是他很快暗自摇头,有了想法。
“你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叶晨轻声一笑,淡淡道:“不过,若是暗中协助白莲教,有利于他们为官呢?”
“叶长率这是何意?”
陆渊愣住了,完全听不懂叶晨的意思。
“陆参军远离京师,不理朝政,怕是不知道这些事情,陆参军有所不知,朝中一致认为,白莲教如此大张旗鼓夺取官银,举止张扬,绝非是寻常的山匪,罔论白莲教是死灰复燃,想必陆参军也知道,当年的白莲教可是意图反叛的。”
“这……”
陆渊神情立变,震惊道:“叶长率的意思是……如今的白莲教,其实与当年的白莲教意图一致,打算推翻我大周,另起炉灶?”
他有些不敢相信道:“当年白莲教之事,可谓是异常轰动,世人皆知,不过今朝的白莲教势力太弱,原本我以为他们只是假借白莲教的名头,强取豪夺,莫非……他们真的想要造反?”
实话实说。
陆渊的确从来都没有想到,今时今日的白莲教,居然也是想要谋反,当年他是听说过一些白莲教叛乱的事情,却也深知当年的白莲教,规模绝非是目前的白莲教,足以相提并论的。
须知。
当年的白莲教无比嚣张,甚至已经攻占了大周的一些城池,后来还是叶家军的叶青联合几大将军一同出兵,方才强行将之镇压了下来。
相比之下。
如今的白莲教虽然也足够嚣张,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掠夺官银,实乃狂妄,然而若是与当年的白莲教对比,这点小动作实在太过小打小闹。
这样一个白莲教,胆敢叛乱?
这不是自己找死?
“你说得对,无论这些年白莲教暗中积蓄了多少力量,凭借如今这小小的白莲教,必然不可能对大周的江山有任何危险,不过陆参军你可曾想过,假如说此事的背后还另有人操控呢?”
叶晨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