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珊诧异地看着面前完全似乎变了一个样的潘露露。
她明明还是那副容貌,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在这短短几秒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潘露露是一只眼神怯怯的小兔子,一点点动静都能吓得她双目含泪;那么现在的潘露露就是一条色彩艳丽的毒蛇,只一眼就让人心生戒备。
赵文珊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之前她还和她哥赵毅吐槽过,不知道潘露露哪里来这么多的眼泪可以流;现在看来,这些全是潘露露精湛的演技。
就冲她从进入副本开始、就没停过的哭戏,他们这些人被骗得不冤。
被揭穿后,潘露露也不装了,微笑地看向了薄异,“你是怎么怀疑我的?”
“我还以为我之前演得挺好的呢……”
薄异没有搭理潘露露的问题,他只是问,“你和田秀云说了什么?”
“这个啊……”潘露露撩了撩头发,“你们可就真的误会我了。”
“我是真的没有害小田的意思呢……我只是把遇到了男主人,然后男主人送了我一个可以保命的道具的事讲给了对方听。”
“是田秀云在昨天晚上被沾到王兴弄的那一手液体后,自己吓坏了。”
“她以为自己就要活不过这一晚了,所以偷偷拿走了我的花……啊,这点倒是我骗了你们,这朵花一直被我带在身边,并没有丢掉。”
“她来我房间里偷东西的时候,我装睡装得很辛苦呢……呀,这么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一下王兴呢……”
“你!”赵文珊气得就要冲上去,却被赵毅一把拽住。
“‘可以保命的道具’……”
薄异垂眸扫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玫瑰,淡淡道,“这还不算骗?”
潘露露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毕竟在昨天之前,我也不知道这花会带来什么嘛……万一,真的能保命也说不好呢……”
赵文珊面露不忿,还欲争辩什么,潘露露却已经干脆利落地转身,“好了,既然我的‘戏’已经杀青了,我就不和各位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了……”
她背对着众人嚣张地挥了挥手,“之后,我们就各凭本事啦~”
“她这话什么意思?!”
赵文珊愤怒地挣开了她哥拽着她的手,气得踢了一脚地上的画框,厚厚的画框内发出空荡的回响,“什么‘过家家’!她凭什么说我们是在过家家?!她以为她是谁啊!?”
“好了好了。”赵毅一边哄着暴躁妹妹,一边看向了薄异,“你怎么看?”虽然已经知道了薄异是新人,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寻求对方的意见。
明天晚上就是宴会了,但到现在,他们还是对整个副本的背景一知半解。
他们没有时间了。
“我比较好奇……”
薄异看了看手里的玫瑰,“田秀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你、你该不会是想……”赵文珊看着薄异的这副模样,有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都忘记继续痛骂潘露露。
然而,薄异接下去的话印证了她的预感——
“我打算今晚去看看。”
……
“你终于来了……”
耳边吹过了冰冷的气息,薄异知道男主人来了。他面不改色地挣开了男主人的手臂,在远离了对方冰块似的胸膛后掏出了那朵玫瑰,“我想看看门后面是什么……”
男主人一点都没在意薄异的抗拒,闻言低低笑了一声,“当然可以了,我尊贵的客人。”
他从薄异手里抽走了玫瑰,转身道,“请随我来。”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一股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黑暗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朝着薄异紧紧裹挟而来。
“请。”男主人贴心地点燃了蜡烛,引着薄异踏入了那片深邃的黑暗中。
“吱噶……”铁门在薄异身后缓缓自动合拢。
薄异打量着房间。
铁门后似乎是一个工作间:
四周的墙壁上杂乱地挂满了各种断裂的胳膊、破碎的躯干、空洞的头颅……这些半成品上布满了灰尘和蛛网,在摇曳又昏暗的烛火下在墙壁上扭曲成了诡异的影子。
在房间的尽头,则摆了一张长长的木桌,上面凌乱地摆着各种工具、配件和杂物;无论是工具,还是长桌的桌面上,都随处可见厚厚的、深褐色的血垢;一些布料凌乱地丢在地上,薄异一眼就看见了和田秀云的衣服十分“相似”的布料。
隐藏在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夹杂着木质腐烂的霉味和那些玩偶半成品身上发出的陈旧气味,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客人请往这边来……”男主人带着薄异走到了一排展示柜前,语气里带着隐隐的兴奋,“这些都是我的作品。”
木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不同的玩偶;它们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