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个耐心的人,强硬之下,少不得让她吃些苦头。
第二天她就发了高烧,浑身滚烫。
他刚得趣,看到她那副病歪歪的样子被扫了兴致,本想给她丢回北苑,可她却抱着他的腰呓语,“小叔,你等等我很快就好了,我好了就能陪你了。”
后来她烧的已经神志不清,嘴里一个劲儿的央求,“我会学的,我下次再也不哭了,求求你,求求你小叔……”
她以为他不满意她的表现,抱着他死活不愿意放手,就像是抓住了唯一能带她脱离苦海的船。
却不知,她抓住的不是船,而是通往深渊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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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高热让阮宁陷入虚空的回忆中无法自拔,她无法挣扎,只能发出低低的啜泣。
发烧太久,她的骨头都是酸痛的,整个人像是被烤干的鱼,从喉咙到呼吸道都是一片灼痛。
口中已经分泌不出任何湿意,每一次吞咽,都是犹如刀割。
就在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焚烧殆尽时,带着苦味的液体灌入。
她顾不得那股药苦,贪婪的吞咽,一口接着一口。
小小一瓶药能带来的水分有限,她不满足的张开嘴唇,想要去汲取,却一无所有。
得不到满足,委屈的哭了,好想喝水……
“阮宁,醒醒。”
恍惚中,阮宁好像听到了季厉臣的声音,她努力的撑起眼皮,口中呢喃,“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