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赵五此刻脑中只剩下一个疑问:“这尼姑这么猛劲儿地吃,难道她们不怕咸吗?”
“嗒嗒嗒嗒嗒~”突然间,犹如疾风骤雨般的马蹄声轰鸣而起,引得周围所有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远方的道路尽头,竟赫然出现了一队骑兵!
“士兵来了!快逃啊!!”
不知是谁大声呼喊,其他旅客立刻起身,拽着行李慌忙朝四周的树林奔去。
吕状元同样想逃,但他却是坐着马车呢。
当骑兵逼近时,现场只剩下吕家班和那些尼姑们。
吕状元一狠心,朝着赵五露出一个充满困惑的笑容,然后便架着他向前迎上去。
“赵公子,我早看出来了,你有那么牛的师兄,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这会儿就别藏着掖着了吧。”
“我我不是我……”
赵五还没来得及解释,一名身披黑色铁甲的骑兵已经从他们面前飞驰而过,扬起的沙尘让正要说话的赵五吃了一嘴。
蹄声混杂着兵器相撞的声音,显然这不是一般的骑兵,而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赵五瞥见骑兵队伍中的军旗,上面醒目地绣着四个大字。
“停下!”一道深沉的喝令让所有人吓得一激灵。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支骑兵队伍竟然真的在瞬间稳稳停下。他们一字排开,犹如一面矗立的黑色城墙,白色的鼻息从马匹的鼻孔中猛烈喷出,真是行如疾风,站如松柏。
赵五瞠目结舌地看着,从骑兵中走出一位背插四把陌刀的军官。他双腿在马背上猛地一蹬,飞跃至十几米开外的尼姑面前,落地之时直接踩出了两个深深的大坑。
“安慈庵的各位,边境告急!军营急需军费,这些银子我们要征用了,我会给你们开具借条,你们可以凭此去户部领取银两。”
这话旁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包括吕秀才。“爹,怎么了,四齐这边也开始打仗了吗?”
“我的老天爷啊!你闭嘴会不会死啊?”
吕状元低声呵斥,一边用手捂住自己小儿子的嘴,尽量把自己和儿子藏在马车后面,以免引起这些壮汉士兵们的注意。
右子雄压根没理睬旁边的戏班,他的注意力全都聚焦在眼前这群胖尼姑身上。
当他发现,这些尼姑仍然坐在原地,大口嚼着食物,完全无视他的警告时,右子雄的眉头不禁紧锁起来。
“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
话音刚落,他的右手紧紧握住腰间一把带有黑穗的刀柄。刹那间,空气里充斥着战斗的气息,仿佛这片刻之间,此处已成为生死决战的焦点。
周围的骑兵感受到这股气息,他们的眼睛逐渐布满血丝,身体变得燥热起来,就连胯下的马也开始不安地抬起蹄子。
“不给,懒得跑去那么远。”
几个尼姑异口同声地拒绝,这让气氛骤然紧张到了极点,有的骑兵已经开始搭箭拉弓。
就在吕状元准备驾车带着大家逃跑之际,那股杀伐之气突然消散无踪。
满脸严肃的右子雄抓起腰间的那把挂有黑穗的长剑,径直扔向了尼姑们。
“这是我右子雄的剑!你们拿着剑去户部领银子!只会多不会少!”
看着那些黑衣尼姑们围着剑贪婪地摸挲,右子雄内心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然而,他也明白如今整个四齐国内局动荡不安,不能再轻易树敌,特别是眼前的这些尼姑。
“黑岳骑听令!分银!车上的银子平均分配,一人背一份!军令如山!我们必须在三天内赶到昆城!”
“遵命!”
“遵命!”
“遵命!”
所有骑兵纷纷下马,迅速跑到马车边,以最快的速度、最有秩序地搬运银子。
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吕状元等人终于如梦初醒,大口喘着粗气,每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爹,我…我尿裤子了。”
“丢人现眼!你还好意思说出来!还不赶快换个裤子!”
虽然指责起自家小孩嗓门大得很,但此刻吕状元的两条腿也直打颤。心头止不住地一阵后怕。
“唉呀呀,看来四齐也快要乱起来了啊。不行,这里太危险了,我得赶紧找到那个小道士,跟他一块儿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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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刻,在一条蜿蜒曲折的林间小道上,李火旺默然行走着,根据从安慈庵得到的信息,沿着这条路的尽头便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而他寻找的那个袄景教就隐居在这片群山之中。
自从他在清风观彻底清醒后,一直都是和其他人一起生活的,如今突然独自一人待着,确实不太习惯这种感觉。
“真是安静得过分。”李火旺望着周围稀疏的树林低声自言自语,走得越深入这片区域,土地越发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