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盛阳山还真是热闹了。
沈珏能想到唐倦也想到了,就是谢缓缓他哥追杀他,才导致他落入半月封地,这才被沈珏捡回去。
这个时候,这么巧的也来了盛阳山,真的是凑巧吗?
他不知道,反正胡渊鹏开口了,人上了山,早晚会知道的,比起这个,他现在比较担心,沈珏真的要给胡尚年看病吗?
该不会一不小心把人给治死了吧,唐倦悲观地想。
把秦向之打发去处理这个小插曲,三人进了胡尚年的屋子。
都不用进去,站在门口就闻见刺鼻的药味,仿佛这间屋子都被药浸透了。
看来胡尚年这毒,真的很严重啊,沈珏动动鼻尖使劲闻了闻,也没辨别出这味道里都有什么药,他对医术完全是自己瞎学的,还不如算卦来得扎实呢,虽说,他算卦也是靠忽悠。
床上,胡尚年安静地躺在那,已经被毒药折磨得瘦脱了相,双目紧闭,嘴唇青紫,脸上蒙了层淡淡的死气。
“实不相瞒,连南堂先生都束手无策了,想必这世上能救尚年的也会有公子你了。”胡渊鹏表情悲苦,“全拜托小沈公子了。”这一刻他作为胡尚年的长辈深深地给沈珏鞠了一躬。
“我尽力。”沈珏收起平时懒散的样子。
“要不,师父还是请南堂先生回来再看看吧。”唐倦犹豫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道。
胡渊鹏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这是什么话,这不明摆着说沈珏的医术不如南堂先生,这是大忌,话已说出口,只能怒视一眼唐倦,“小沈公子别跟这个逆徒一般见识。”
唐倦:行吧,等沈珏真把师兄治死了,有你哭的,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沈珏大度地挥挥手,表示不在意。
沈珏的手指搭在胡尚年的腕上,手下的脉搏微弱到几乎摸不到。
胡渊鹏看他蹙眉心顿时凉了一半,从南堂宣布没救了之后,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个侄子肯呢过保不住了,没想到这时候有了唐倦的消息。
人就是这样,哪怕心里清楚唐倦不可能有解药,也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哪怕最后还是不尽如人意,还可以怪唐倦,至少能让心里好受些。
没想到,等来了习药药,他当然知道此人作恶多端,杀人如麻,用活人做实验被全武林诟病,该他提供情报是真的,恶事做绝也是真的,当初他也是一时心软,才放了重伤的沈珏离开,原本的计划是要斩草除根的。
也幸好,当年一丝善念,今日给胡尚年留了一丝希望。现在就希望好人有好报吧。
“怎么样了?”沈珏良久不说话,胡渊鹏的心里逐渐没了底。
“能解。”沈珏轻声道。
习药药说能解,那必然是能解。
胡渊鹏这颗心终于是落了地,他就说,这人啊,还是得积德。到底是比南堂先生技高一筹啊,他在心里念叨着。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拜托了。”胡渊鹏再次拱手。
“不过,这解毒的过程也是惊险万分,胡掌门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才行。”沈珏收回手,一脸的凝重,看上去就知道这毒真的比较棘手。
胡渊鹏刚放下的那颗心,又被提了起来,“公子尽力便是,其他的,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不过小沈公子的这份情谊,胡某记下了。”到了这个份上,不管什么结果也只能接受,“不知道尚年他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沈珏摆摆手,“这毒不稀奇,最重要的前期耽误太久,毒入了心脉,你们前期为什么没察觉有毒。”沈珏不着痕迹地带偏了话题。
胡渊鹏没察觉,唐倦心跟明镜似的,这人压根就不知道是什么毒吧,还敢说能解,真是捏一把汗,有时候他是真的很佩服沈珏,多假的事从没见他心虚过,包括骗自己的时候,说的跟真的一样,问题是编故事还行,现在真的需要医术,怎么搞。
“刚开始尚年只是受了伤,伤口的形态一看就是秋裳造成的。”
“不可能,我的剑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身边。”唐倦立刻反驳,怎么可能是他的秋裳。
沈珏伸出两根指头掀开胡尚年的衣领,看到了那道伤痕,还真是秋裳剑造成的伤痕,而且这么久了,竟然还在渗血,一点也没有要长好的意思,“然后呢,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沈珏问他的时候,已经从怀里掏出了针囊,抖开之后,麻利地取出几枚银针,快速地扎在胡尚年的胸前耳后。
看得胡渊鹏眼花缭乱,这习药药就是不一般,看着几个刺针的穴位,他都不认得!
唐倦更是看得眼晕,祖宗啊,您这都扎得哪啊,怎么还能有他习武之人都不认识的穴位呢。
“胡掌门?”沈珏发现胡渊鹏一直在盯着他看,出声提醒道,“怎么发现的?”
“哦”胡渊鹏一下子回了神,“后来是因为伤口一直不愈合,再后来,才发现这伤口的衰败之气竟然在侵蚀心脉,找了很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