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两壶偷来的梨花白准备去贿赂沈珏,唐倦脚步轻快地回到院子里,却扑了个空。
沈珏不在。
唐倦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可能,院子里没有打斗痕迹,屋里茶杯里的茶还有余温,人刚走没多久。
唐倦扔下酒,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又硬生生顿住,他要去哪找。
深呼吸几次,才彻底冷静下来,唐田也急匆匆地赶过来了。“小少爷,沈公子让我转告您,他有点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原来有特意给自己留话啊。
唐倦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沈珏还是很在意自己的。
心里偷笑,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好,知道了。”
“小少爷您站在门口是?”他大老远地就看见小少爷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窜出来,又在门口猛地停住。
“哦,我,活动活动。”唐倦胳膊腿十分配合地甩来甩去。
哦,唐田表示明白,要不说小少爷练功从来都是最认真的呢,这大晚上的还这么刻苦。
嘱咐完小少爷早点休息之后,唐田也回去了,只剩唐倦一个人蹲在院门口,苦思,沈珏是不是去找小五了。
可是也不应该啊,这大半夜的,没有急事的话,怎么会突然地去找人,想去客栈看看,又怕沈珏会回来他再错过了。
只能在原地这么干着急。
沈珏其实也是刚出去没多久。
雪鸣突然出现,充当信鸽来报信,他猜想应该是秋无意到了,就跟着雪鸣出来了,谁知道一路被雪鸣带到了青楼门口。
秋老二这是重操旧业了?沈珏纳闷地打量着天香阁,这地方可不像秋老二会选的调行,再说,霍意会让他出来混?
一肚子疑问的沈珏迈步走进了满是脂粉香的天香阁。
一进门就被几个姑娘给围住了,公子长,小哥哥短的一顿调戏,在沈珏微笑着说出他是来找男人的时候,散了个干净。
老鸨扭着略微发福的身体,手里的小帕子一扬,一股香风直扑门面,香得人心旷神怡。
“这位大爷,是想找个什么样的啊,你别看我这店不大,那可应有尽有,要求您尽管提,办不到那是我没本事。”
“我找一个冷着脸,看谁都像欠了他二五八万的男子,应该还带着个见人笑三分的好看公子。”
沈珏说完,老鸨的脸也冷下来了,“哼,你是来赎人的吧?”
赎人?沈珏眯着眼睛,已经想要调转方向先走为妙了。
不料,楼上已经传来秋无意喊他的声音。
“老沈啊,你可来了!”秋无意倚在二楼乐呵呵地看他。
你能当我没来过吗。沈珏叹气,跟着老鸨上了楼。
楼上雅间里,只有秋无意跟霍门主二人,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美酒佳酿。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鸨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一旁,生怕这三人跑了。
“什么情况?”她黑着脸,“这二位大爷,带着一个小白脸,在我这是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乐也乐了,现在说没钱,怎么,当我胖芍药是白混的吗。”她叉着腰,嗓门拔得老高,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人想吃霸王餐。
“没钱,没钱逛什么妓院啊,真是头一遭遇上想白嫖姑娘的,真是长了见识了!”老鸨越说声音越尖锐。
霍意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这辈子也没这么丢人过。
秋无意倒是无所谓,他摊摊手,“没办法啊,老板娘,我们的钱都让那个叫江宁的给偷走了,这不是叫了朋友来嘛。”他目光转到沈珏身上,“老沈,垫付,垫付啊,回去了给你。”
沈珏一脸麻木,“多少钱。”
秋无意跟霍门主,两个人一起叫人给偷了,这事他就稀奇。
“酒钱菜钱姑娘钱,给你个优惠价,一千三百五十两。”老鸨掰着手指头,大度地一挥手,“再给你抹个零,给一千就行了。”
“我艹”秋无意先跳起来了,“你把我当冤大头啊,就着几个菜几瓶酒,你那几个歪瓜裂枣的姑娘,敢收我一千两?”
秋无意一把扒拉开碍事的霍意,站到老鸨身前,嗓门比老鸨还大,“我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行情啊。把我当傻子骗啊。”他抱月公子的名头那也是响当当的,再说不说的也在这个行业混了好几年,真当他是二货。
老鸨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他,“行,算我倒霉,那你说个价,赶紧把这事给了了。”
“十两。”
老鸨脸都气绿了,浑身颤抖地指着秋无意,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也就这桌酒菜还值几个银子,要不我连十两都不给你,你那些姑娘看我一眼,我没收他们钱已经是很客气了,还想要我的钱,哼,也不拿镜子照照,配不配。”他要是把琵琶一拿,往那一坐,笑话,没个千八百两,都见不到他的面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