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其事的叮嘱道:“更要劳烦晏舒兄妥善保管信件,待得你回到云都,家父、家母看过后自有定夺。”
蒲宴舒自知无法劝动他随自己一道南归,只得拱手作别:“在下定不负所托,将信件完好无损的交到伯爷手中。”
便在此时,屋外传来了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宋唯昭示意他收好信件,开门去看,只见一位扎着双辫的红衣女子带人闯了进来。
“夜色深沉,公主怎生还未歇息?”
他故作镇定,仿若无事的询问。
来人正是傅归云前世的宿敌,阿尔赫汗膝下公主纳兰逸清。
她不停打量着宋唯昭身边男子,笑着回道:“听说融哥想要与人共饮,近来府里入了不少南人,我怕有人图谋不轨,对你不利,特赶来看看。”
“怎么会,不过是位流落至此的大康难民罢了。”
宋唯昭温笑着与蒲宴舒挥了挥手:“你下去吧,今夜我要与公主殿下一醉方休。”
蒲宴舒埋着头暗暗咬了咬牙,只得退了出去。
纳兰逸清本想再细看一眼那人容貌,却被宋唯昭强行拉到窗边坐下。
亲自斟满酒,宋唯昭娓娓细说道:“此生能得公主垂青,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还请公主与我满饮此杯,权当对公主的答谢。”
他如此温情款款,叫纳兰逸清甚为感动,也未再去追究方才那人,收回神来同驸马专心的饮酒畅谈起来。
而漓阳王北府储贤宫中,傅归云睡得正沉,好似一道噩梦袭来,她猛然惊醒,只觉后脊一阵发凉。
自打得知蒲宴舒入北境之后,她近来总是睡得不安稳。
虽然早已说服自己放下前世的恩怨情仇,可只要一想到宋伯爷和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即将陨落,她的心里还是会忐忑难安。
都过去三个多月才获悉这个消息,也不知道小奎子的人能否寻到蒲宴舒踪影。
伯夫人王氏待她虽不宽厚,可总归是做母亲的,上一世得知儿子的死讯后剩下那几年总是病怏怏的。
想来,如今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如若蒲宴舒果真能带回宋唯昭的消息,好歹能叫夫妇二人多份慰藉。
至少他们知道,儿子还活着。
傅归云眼下能做的少之又少,唯一能指望的便是伯爵府可以多撑上几年,以待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