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相对的方向，季寒城和赫尔德一人占据半壁江山，中间隔着十几瓶打开的酒。
季寒城身上还有残余的血腥味道，和酒水的浓醇混合在一起，嗅觉冲击让他皱眉。
这一幕，令他想到酒店内的破损。
魏清扬和王超经过一场激烈的恶斗，几个人围攻，过程的惨烈不难想象。
两人身上的伤，更是触及了季寒城的底线。
他完美控制着所有的情绪，人悠然靠在椅子上，云淡风轻的像在度假。
赫尔德亲手端起一杯酒，他享受的嗅了嗅，对酒香十分满足，“季先生是个品味极高的人，听说一般的酒水入不了你的眼，季先生看我这些，如何？”
季寒城面不改色，轻蔑的不着痕迹，“赫尔德先生是收藏家，对顶级红酒白酒都如数家珍，但品酒看心情，酒好不好喝，值不值得一品，要看跟谁对饮。”
潜台词就是，跟你喝酒，再好的佳酿也不如白开水。
赫尔德跟中国人做生意，精通中文，听得出季寒城的冷嘲热讽。
他放下高脚杯，换了个香槟，轻轻一晃，酒水的香味就飘出来，“季先生是对我不满？要不，我先放了你的朋友，让季先生安安静静喝一杯？”
季寒城还是八风不动的眼神，灯光在他眼底一圈圈的荡开，他眼底的颜色深浅变化，无人看得出他的心思。
“赫尔德先生随意。”
他不着急提要求，无所求，也就不会彻底失去立场，即便现在的他并没有太多的主动权。
赫尔德拍了拍手，“不愧是季先生！跟你做对手，很有意思。”
季寒城嘴角轻轻一扬。
他对这位福布斯榜上的对手，十分不齿，一个投机倒把的商人，靠暗中使诈谋取暴力，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踩着累累白骨……
“赫尔德先生的对手，季某看，还是不必了。”
旗鼓相当的人，才称得上对手，季寒城并不认为这种人可以做对手。
赢过他，并不会获得任何成就感。
赫尔德品尝了一口香槟，提前感觉胜利的喜悦。
他相信，今晚他赢定了。
他不着急一把将季寒城捏死，一个聪明睿智的男人，突然消失的话，有点可惜。
不如先玩儿一场猫鼠游戏，让他亲眼看看季寒城是否如传说中那样战无不胜！
赫尔德手掌扫过桌面上的酒水，邀约，“季先生看不上我的酒，是我的疏忽，不过还是请你勉为其难选一个。你们中国人常说，酒过三巡见真章。”
季寒城浅浅露出一个冷笑，“中国人还说，与虎谋皮，不知死活，赫尔德先生听说过吗？”
赫尔德“哈哈”大笑，“那么中国文化博大精深，需要花时间好好学习。”
季寒城把玩酒杯，并未饮用。
他沉得住气，不介意时间再拉长一点。
赫尔德手指点着那瓶人头马，他眼神暗昧不明，笑容始终带着一丝玩味。
越看，他越觉得这个东方男人有意思。
“季先生，我忽然发现，杀了你，很可惜，世界上少几个魏清扬那样的人，一样精彩，但是少了你季寒城，就无趣了。”
他捏着酒杯，慢悠悠走到季寒城身边，细细嗅一下，即使酒气再盛，依旧可以闻到他身上醉人的龙涎香，侵入心扉，让人着迷。
赫尔德眯起眼睛，“真是个极品男人啊。”
季寒城摇了摇酒杯，苦涩的味道有着流浪诗人的韵味。
他记得这款酒叫苦艾。
没想到赫尔德这种人渣，还会收藏苦艾酒。
苦艾酒曾经被列为禁酒，这种酒，正常人几口就醉。
“季先生，我不光喜欢收藏名酒，还喜欢别的东西，想不想欣赏？”
他心旷神怡。
仿佛知道为何那么多人将季寒城封为男神，为他着迷甚至疯狂。
他就是个魔鬼……不，一个天使与魔鬼的混合体。
迷人到……想将他据为己有，永久收藏！
季寒城避开他的手，将苦艾酒替换为轩尼诗，“赫尔德先生的珍品枚不胜举，只是季某志不在此，只怕要浪费你的好意。”
“不不不，季先生的品味和我不谋而合，相信咱们会有一样的见识！”
不是客套，而是威胁。
赫尔德一把手扒住季寒城的肩膀，那力道，是非怎样不可了。
季寒城冷眼扫过他的手背，自然也看到了他手背上烫伤的痕迹，有些像雪茄烧焦的痕迹。
从伤痕的程度看，时间不会长。
赫尔德是一方霸主，应该没人能侵犯他。
特殊癖好？
季寒城拧眉。
“寒城！”
别说季寒城，魏清扬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