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不用上班的沈曼，睡到自然醒。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也不准备起床，就赖在被子里，两眼望着天花板。
阳光投进窗户，折射在水晶吊灯的灯泡上，五彩斑斓。
她在回忆。
昨天和季寒城到底走了多久？
从火锅店出来，过马路。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中途她有挣扎过，想要他的手离开。
但季寒城没有松懈半分。
一条路接着一条路，他们聊商业模式，盈利模式，聊产品定位，聊主打的消费群。
然后聊两个孩子选择的特长班。
聊以后孩子们在那里读小学，初中，高中，然后在出国读书和在国内考学上，产生了分歧。
沈曼都不知道，她和季寒城心平气和不吵架的时候，有那么多话。
季寒城在她的印象里，是个话少，冷漠的男人。
他总是用寥寥几个字，把对方打发。
昨天呢，她印象里，似乎季寒城说了很多很多话，解释的格外详细。
沈曼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
云霄和小安好已经起来了，昨晚睡在一楼沙发上的季寒城，在院子里和孩子们做游戏。
隔着窗户看出去，似乎在教孩子们简单的防身术。
他让自己当靶子，随便孩子们踢打。
一身名牌西装，裤腿上蹭了好几个脚印儿。
咯咯咯，一阵阵笑声。
孩子们很开心。
沈曼嘴角不经意划开，笑容传递，弥漫了她的脸。
狗男人，套路深，忽悠孩子一拿一个准儿。
——
“一会儿去铂晶公馆，把钢琴送回来，孩子们可以开始学了。”
吃晚饭，季寒城提议。
小安好水汪汪大眼望着他，“叔叔，铂晶公馆是什么地方啊？”
季寒城宠溺的揉揉她脑袋，“是爸爸和妈妈结婚住的地方，我们的婚房，安好想不想去看看？”
婚房？
小安好新奇的点头，“我想看婚房！婚房，就是结婚住的地方？好呀！”
云霄闯完关，放下游戏机，“我可以不去吗？”
沈曼不是很想去，提议在家陪儿子，“可以，妈妈在家。”
季寒城道，“铂晶公馆在你名下，你是主人，你不去，我打不开门。”
沈曼微楞，不相信季寒城的话，“你不是有钥匙？直接拿钥匙开门不行？”
季寒城在玄关换鞋，他的语气，完全不想敷衍和谎言，“过户完，都要变更，不信你就自己去看看。”
她还真不信。
难道五年中那里都没去过人？
东西早就长毛了。
云霄依然坚持不去，最后获得了同意。
季寒城开车，他们到时，运送钢琴的车还没到。
走到大门口，季寒城示意，“面部识别的锁，你来。”
沈曼心里一串问号，真的假的？
她当时都不在国内，哪儿来的面部识别？
谁知，对上自己的脸，果真开了。
额？
院子里的花草，显然被精心修剪过，整齐划一，葱郁芳菲。
哪儿像几年没进过人的样子？
沈曼再次怀疑，“季寒城，你不是进不来？这些怎么回事？”
季寒城走上第二个台阶，立在那里，等沈曼开里面的门，“爬墙。”
回答的认真，正经，一丝不苟。
都没发现这话多搞笑？？
沈曼服气。
再次识别瞳仁，进入别墅内部。
呼吸里，是一阵清淡的自然花香，虽然是清新剂，却完全没有深加工的质感，跟走在花丛里一样。
客厅打扫的一尘不染，家具都罩着白色床单，但床单上没有落一片灰尘。
显然，这里也有人定时打扫。
沈曼抱臂，冷冷瞪他，“季二少爷？”
哗啦！
季寒城单手掀开覆盖在钢琴上的白布，崭新的三角钢琴呈现在眼前，和当年一样，连摆放的位置都不曾有变化。
“哦，爬窗户。”
季寒城抱着女儿，坐在凳子上，帮她打开琴键盖，“安好，弹一下？”
“这就是外公给妈妈买的钢琴吗？好漂亮啊！”
“是啊，外公给妈妈的，不过现在，安好可以用。”季寒城温柔道。
沈曼黑着脸，看看落地窗，飘窗，很难想象小时工爬窗户进来打扫卫生是什么境况。
她，绝对，不信！
季寒城，骗子！
想开口骂他呢，耳边一阵悠扬的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