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是什么意思？”
季凌辰避开林岚送的汤勺，乖萌的眼睛里，越发疑惑。
林岚看他食量还可以，抽纸巾，帮他擦擦嘴角。
小凌辰的体检结果没有其他隐患，唯一让她不放心的就是额头的伤疤，好在医生再三保证，小孩子恢复能力强，不会留下伤疤。
提到沈曼，她的笑容消失，脸上是孩子察觉不到的冷厉，“离婚就是分开，你二哥不要她了，把她丢了，以后她不再是咱们家的人，也不是你的二嫂嫂，跟你没关系，跟你二哥也没有关系！”
季凌辰还没听过这么严厉的话，小脸儿有点紧张，依然不太懂“丢了”指的是什么。
毕竟在他看来，二嫂和二哥，依然没分开啊，上次他们还一起坐车。
丢了……不就是再也再也不能见面的意思吗？
“可是……可是我还是很喜欢很喜欢二嫂嫂。”季凌辰委屈的耷拉脑袋，一脸不开心。，小嘴巴一扁，要说不情愿有多不情愿。
林岚后悔死了，就不该让儿子跟沈曼走那么近，一开始就应该提防沈曼。
所谓咬人的狗不叫，沈曼就是。
“辰辰，听妈妈的话，以后都不要跟她接触了，你额头不疼了啊？都是她没照顾好你，才会让你受伤的。”
“不是的！”
季凌辰听到这句，马上反对，他认真的撑开大眼睛，小嘴巴迫不及待表达心里还没组织好的话，“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二嫂嫂，我想去帮若若弹琴，但是……”
林岚堵住他的嘴巴，“胡说，怎么能怪你？沈曼是你的老师，她就有责任保护你，照顾你！这是她工作上的失误，你还小，不懂这些，但是辰辰，妈妈的话你一定要记住，沈曼你不是你二嫂，以后都不是了，你跟她接触，只会有危险。”
季凌辰还没被妈妈这么严肃的警告过，抿紧嘴巴，不敢再说。
林岚看儿子有点被吓到了，柔声细气的笑哄，“辰辰乖，回头妈妈给你找个最好的钢琴老师，妈妈请一位维也纳的钢琴老师来家里给你上课。”
小凌辰没什么兴趣。
他不想要别的老师，只喜欢沈曼。
——
门开时，季凌辰眼睛一亮。
小手儿挥了挥，奶音大喊，“二哥！”
“嗯。”
季寒城淡淡应下，锋利深沉的眼神，不着痕迹看林岚。
林岚被他的目光烫的迅速闪开，藉着整理碗碟，让自己忙碌起来，不然她和季寒城共处时，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寒城怎么来了？不忙吗？”
依旧是淡淡的语气，还有依稀可辨的不耐烦，“看辰辰。”
以前，林岚和季寒城的共同话题，基本都是辰辰和沈曼，现在话不投机半句多，林岚不敢随意跟季寒城闲聊。
当然，季寒城也不会有兴趣跟她聊天。
季凌辰看到二哥，小脸儿全都是惊喜，眼睛里不断有光芒闪烁，声音比跟林岚还对话轻快的多，“今天是二嫂嫂教我们弹钢琴的，二嫂嫂弹琴很好听，你听过吗？”
是的，他听过。
钢琴好学，但是难以达到很高的造诣，手速好拼，轻重却难以拿捏。
沈曼在上面的造诣，十几年前他就领教过。
通俗来说，她是那块料。
“二哥也喜欢，跟二嫂嫂上课开心吗？”
季凌辰脑袋里还记得母亲说的话，不让他提二嫂，还说二哥不要二嫂了。
为什么二哥不是那样的呢？
罕见的，季凌辰在母亲和二哥之间徘徊，不知道相信哪个。
“开心！二嫂嫂还给我们做了礼物，是二嫂嫂亲手做的……”季凌辰炫耀的说完，去摸自己的口袋，他穿的是病号服，校服挂在衣架上。
季凌辰兴冲冲的笑容，一下冷掉，失望至极的“啊”一声，“妈妈，我的玩具呢？我一直都拿在手里的晴天娃娃，是二嫂给我做的。”
林岚听到沈曼就头大，她恨极了，厌极了！
没听到母亲回答，季凌辰又翻了翻床上，桌面，还是找不到，有点丧气，“妈妈？你没看到我的玩具吗？”
林岚想到那个被她碾压一脚的东西，眼底的怒意更深，“也许不小心丢了，什么样的玩具？等你好了，妈妈带去买个新的。”
季凌辰耷拉脑袋，“那是二嫂嫂做的。”
到哪儿去买？买不到。
季寒城看他不像有大事，更不至于让林岚打沈曼那么重的一巴掌。
再看林岚对沈曼的态度，其中的原委，季寒城自信，了解的更深一层。
转念，他淡淡道：“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带你去找二嫂嫂，再让她给你做一个。”
得到二哥的承诺，季凌辰开心在被子里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