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也压着嗓子，“嗯，估计累坏了，让他再睡一会儿。”
“哦哦。”
张晓冉小心地打开床上的小桌板，把带来的孕妇餐食摆放好，“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感不感动？”
沈曼昨天到现在，没怎么吃东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心理不饿，肚子早就敲锣打鼓抗议。
闻到饭菜香味，馋虫被勾出来，色香味俱全的早餐，不亚于外面卖的，“厨艺进步突飞猛进，谢谢孩子们的干妈。”
张晓冉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捧脸监督沈曼吃饭。
“你呢，现在就好好吃饭睡觉，保证孩子平安顺利的降生，其他的不要管，乖一点哦。”
沈曼一口一口塞饭菜，“证人死了，我爸的案子很难再有转机，这招釜底抽薪，真踏马的绝！”
“嘘嘘嘘！”
张晓冉捂住沈曼的肚子，“宝宝听不见，听不见哦，下次你们的妈妈再口吐芬芳，你们就自己捂住耳朵。”
“他们还没长手呢。”
“你以后说话注意点，胎教很重要的好不好？”
沈曼连连点头，“是是是，孩子们的干妈费心了。”
聊了会儿，张晓冉看周佑霆还没醒，头往沈曼那里探了探，低声八卦，“我看这位周先生对你是真心实意啊，整晚守护，还帮你打官司，你就不考虑一下？”
沈曼咀嚼青菜，就一口米粥，眼神落在周佑霆后脑勺上。
男人趴着，肩膀被肌肉撑起，线条健美修长，很有安全感。
“这种事，又不是甲方乙方谈合作，我对他没有那种想法，以后不要再提了。”
张晓冉替她惋惜，“你啊，一见二少误终生，连周佑霆你都看不上，以后真准备当单亲妈妈？”
“你可别变卦，说好的一起抚养孩子呢。”
“养！以后我就是孩子们的爹！”
周佑霆已经醒了，想起来打声招呼，听到张晓冉问沈曼，又继续趴了下去。
这个问题，他问过沈曼，得到过好几次否定回答。
他以为从第三者嘴巴里问出来，沈曼的答案会有所改变。
结果，她一如既往的拒绝。
饭快吃完时，周佑霆的电话响了。
他借此醒来，温和的脸上笑容浅浅，拿着震动的电话，对沈曼和张晓冉打招呼。
然后才走去阳台接听。
这边，沈曼捏捏张晓冉的嘴巴，“以后不要当着他的面乱说。”
阳台上。
“什么？季寒城的车，昨天出现在发生车祸的路段？”
不到半分钟，沈曼的电话也响了。
谢文东？
沈曼捂着手机，“晓冉，我想吃，你能帮我买点吗？”
张晓冉收拾完餐盘，“好的女王！”
等门关上，沈曼接听，“怎么样？”
“昨天，季寒城的车曾出现在车祸路段，但是后面的视频被删除了，技术上无法恢复，发生过什么，现在还不能确定。”
沈曼一颗忐忑乱颤的心，此刻快要失控。
汗水瞬间濡湿她的后背、手心，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幕，竟然来的这么快。
季寒城的车，消失的视频。
这一切都把证人的死亡，指向他。
沈曼抬头看了眼在阳台接电话的周佑霆，他也在回头看自己。
目光接触，彼此心领神会。
他们听到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没听到沈曼说话，谢文东问：“你在听吗？”
“在，你说。”
只是三个字，沈曼的嗓子就沙哑的生疼，早餐喝完的粥，并未起到任何润喉的效果。
谢文东不想刺激怀孕的沈曼，但这种事情隐瞒下去也没用，“单纯的从车辆行驶的路线，看不出杀人动机，警方无法给季寒城定罪，所以，就算咱们怀疑季寒城杀害证人，也只能看着他逍遥法外，懂吗？”
沈曼眼底使眼色，昂头，望了眼天花板，手指凉凉的擦去泪痕。
她清瘦的脸上，浮现陌生到发狠的冷笑，“好一招金蝉脱壳，不愧是他。”
早该知道，心机城府深沉的季寒城，不会好心好意把证人送到她手里。
爸爸的案件胜诉，就不再需要季家的庇护。
检举季家的证据，自然而然要递上去。
丢卒保车这么简单的历史教训，她怎么没早点看明白！
“季寒城在哪儿？”
“查不到，监控消失后，那台车也奇迹般的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做的一点痕迹没剩下，你前夫，高手啊。”
沈曼轻呵，“我不信天下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他做，就有办法查到真相。”
周佑霆挂断电话，走回来，等沈曼也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