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刘婵玥又一次来看望刘宇宁,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她心中惊慌不已。语气异常急切地说道:“这些年来,爹爹一直都是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每次女儿想要给父亲请太医,都被父亲拒绝。莫不是,这其中另有什么隐情?”
“哪里有什么隐情,皇后娘娘莫要多心了。皇后娘娘和陛下成婚五载,也是时候为陛下再添几个儿女了。几天前,草民瞧见太子和公主,二人如今也是越来越优秀了。尤其是太子,草民觉得,太子殿下智近多妖,草民如今也已经没有什么学问可以教他的了。”
“嗯,宸儿这些年,确实优秀不少。前些日子,贤妃与骠骑大将军大婚,女儿带着宸儿去看了。不曾想,他居然在陛下和女儿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机关机括也颇有一定的研究。大将军府上的那些个机关暗器,他倒是感兴趣得很。这些天,陛下也在为他寻一些精通机关的师傅。”
“其实,若说机关师傅,为父这里倒是有一个推荐的人选,只是怕你会心有芥蒂。那婵娟的夫婿便是顶顶出名的机关师傅。自家道中落,婵娟便入了她表哥的后院,本来呢,家中你成为皇后是一件值得令人骄傲的事情,但在她那边,却好似是她的催命符一般。她那表哥最近不知道打哪里听来了,她与你曾经的过节,又知道京中最近在择选优秀的机关师傅,于是,便将她打断了双腿囚于后院中。早些年,她因为同那些后院女子争斗,生下了一个痴儿为婆家不喜,她的日子就变得有些难了。当年百花宴的事情,如今也已经过去多年,不知玥儿可否就此原谅她?”
刘婵玥听完后一愣,随即转移话题,问道:“说起来,自女儿来到此处,怎么不见柳姨娘?”
刘宇宁似乎也是没有想到,刘婵玥会问道她的情况,便答到:“当年,她为了不被牵连,陛下降旨之前便卷了钱财跑了,这些年,为父也不知她在何处?”
“父亲,女儿观察这婵娟的长相似乎与父亲不同,这些年来,父亲难道就没怀疑过,婵娟可能不是父亲的血脉吗?”
“为父心里头明白,只是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家丑。为父为官多年,知道若是这件事传扬出去,对为父的官声有损不说,可能还得连累你的名声。故而十年前发现柳姨娘在府中同管家苟且时,为父这才隐忍下来。后来,为父派了心腹去调查婵娟的身世,才发现那生父是我们户部侍郎府不可得罪的存在。这才不了了之。不过,既然你问了,为父便告诉你,婵娟的生父是西域国国君。二十五年前,皇上刚刚登基不久,朝政不稳,故有一日,宴请西域国国君,请群臣携带家眷来参加宴会,那时候的柳姨娘,还待字闺中,是个心气高的,本想着趁着宴会怀上皇上的子嗣,却因皇上早年吃了绝嗣药的关系而放弃,才将矛头指向了西域国国君。那夜春风一度之后不久,她便怀上了婵娟。”
“为了给婵娟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她算计了为父,逼得为父不得不让她做妾室入府。为父也是在发现柳姨娘的奸情之后才调查出的结果。”
“按照父亲的意思,我那个好庶妹,不是爹爹的子嗣这件事,皇上也是知情的?”
“是。皇上何等聪明睿智,又岂会不知?这些年来,他一直暗中监视着婵娟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包括百花宴的事情。只不过当初,或许皇上认为这不过是你们姐妹二人之间的算计,无关国本。只要婵娟不清楚自己的生父,不和西域国有任何牵扯,其他的他都可以视若不见。”
刘婵玥喃喃道:“怪不得”,说完,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