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从她水光莹莹的唇瓣向上移动，定格在那双娇媚的眼睛里。
他瞬间清醒，松开江思思，按了按眉心，陌生的语气问：“你怎么来了？”
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江思思有些失落，反应过来，她摇头不可思议地问：“白川，你刚才把我当做谁了？”
她有直觉，一定是桑清落勾引了段白川，一定是！
段白川又喝了一口酒，环顾了包厢一圈，转移话题：“芷江泽人呢？”
“江泽临时有事先回去了，你还喝吗？我陪你也是一样的。”
段白川站起身，抻了抻衣摆，没说话，走了。
“白川！”江思思跟着站起身：“白川，桑清落是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仇人的女儿，难道你忘了吗？”
闻言，段白川步伐一顿，侧头看回来，像是在对陌生的人说话：“我不需要你提醒。”
江思思擦了一下快要落下的眼泪，等他彻底走远了，她才忍不住蹲下来，把脑袋埋在臂弯里哭了起来。
段白川不否认自己的心里很烦躁，这么短的相处时间，他总能在桑清落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
……
转眼就到了招标会的这日。
桑清落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她都没怎么见到段白川，他好像是在故意躲着她。
她到公司已经好一会儿了，办公室里还是没看到段白川的身影。
冲了杯咖啡回来，消失不见的段白川不知道是从哪回来，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文件。
她掀起含笑的眉眼，把咖啡送到他面前：“段总你回来了，今天的行程有什么安排？”
“你是秘书，我是秘书？”
段白川淡淡吐出一句，却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一段时间没接触，他就好像变了一个，变得桑清落有些不认识了。
“……”桑清落捏了捏指尖：“我只是个端茶递水的秘书。”
似乎听出她话里的委屈，段白川抬眼打量了她一下，目光淡薄。
他签好文件，放下手里的笔，也不看她：“准备下，跟我出去一趟。”
桑清落把他常喝的咖啡和茶叶，各拿一包在手里，一本正经地说：“段总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咳咳…！”
段白川被喝进去的咖啡呛了一下，喷的文件上都是。
桑清落急忙抽纸巾给他擦：“段总你急什么，咖啡多得是。”
段白川一把掀开她的手，眼睛都被呛得有些发红了，他沉着声音，指着门口：“滚出去！”
桑清落被吓了一哆嗦，脸色也微微变得煞白了一些，连忙转身出去了。
桑清落的感觉不会错，不知道段白川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他真的变了，变得让她更加地看不清楚了。
她在洗手间里，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思绪早就神游天外了。
“桑秘书，你这是有什么心事？”
文千雪一进来就看见她的发呆，就关心的问了一句。
桑清落转了转眼珠，收回思绪，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冷水脸。
文千雪又递过来纸巾：“桑秘书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上你。”
“谢谢。”桑清落擦干脸，靠在洗手台上，心里生出一丝玩味，她假装神情严肃地问：“千雪，你喜欢过人吗？”
文千雪跟她一起靠在洗手台上，想到脑海里的那个影子，她露出明媚的笑容：“原来桑秘书是为情所困，那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嗯。”桑清落也笑着：“他确实很优秀，也很好，可惜他不喜欢我。”
“喜欢就去争取，总要试过才知道。”
她们像两个多年的好友一样，聊天的气氛很融洽，文千雪故意试探地问：“桑秘书你喜欢的人不会就是段总吧？”
桑清落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轻轻一笑：“我先回去工作。”
望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文千雪刚才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脸轻蔑。
因为她刚才捕捉到桑清落脸上一闪而过的娇羞。
桑清落出去就碰到迎面出来的段白川，他淡薄地扫了她一眼：“跟上。”
来到一幢商务大厦，这里桑清落记得很清楚，就是桑家没落的开始，不过这一次不会了。
来的人很多，她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桑直远和顾瑶的身影。
顾瑶先走过来，一脸长辈该有的慈祥，“清落，你来了。”
桑清落祈求的目光转向旁边面不改色的段白川脸上：“段总，我想跟伯母说说话。”
段白川只是浅薄地看了她一眼，抬脚往别的方向走去，与别人交谈了起来。
“伯母。”桑清落牵着顾瑶的手走出会议厅，找了个没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