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莹想了想，说道：“这个地方，其实我已经不会想起了，没想到我还会再来到这里。”
她顿了顿，又说道：“刚才我在门外遭遇了冷眼，我想就算我再回到这里，也是飞黄腾达之后。”
荣清瞳直接问道：“以前你在这里地下打人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周思莹震惊地看向她，过了一会儿才问：“你怎么知道的？”
对方说得太突然，以至于她有一种错觉，那不是她做过的事。
她现在就好像脱胎换骨，和从前完全在两个世界。
荣清瞳说道：“我和睿年第一段婚姻的时候，他带我下去看过，不但看到你打人，还看到扈晁打人。”
周思莹的表情变幻十分迅速，最终归于安静。
那是一种认命的表情。
有点沮丧，又有点释然。
她怅惘地说：“那时候的我，就是一个被宠坏的、无法无天的孩子，当时我得不到睿年哥哥，你又不断让我吃瘪，我总要发泄的，所以就找人打，我付了钱的，各取所需。”
荣清瞳问她：“那现在呢？”
“现在当然不会了？以前不懂的许多做人的道理，现在都明白了。”周思莹说道。
荣清瞳问她：“你给扈晁做出的设计，是为了迎合他的喜好吗？”
“是的。”周思莹说道。
荣清瞳问道：“你希望他像过去的你一样，永远停留在黑暗之中吗？”
周思莹愣住了，过去的她虽然衣依无忧、人人追捧，但是她唯一目标就是嫁给蔺睿年。
每天的喜怒哀乐都围绕着这个目标，她快乐的时候其实并不多。
疯狂购物带来的只有空虚。
毕竟见多了好东西，花钱已经满足不了她的快乐了。
然而现在，她居然为赚了一笔不菲的奖金而快乐，还会为得到客户的夸赞而快乐，这些快乐都是真实的。
她才发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感，更加重要。
“他对我来讲，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周思莹说了实话。
是的，没有了利用，扈晁对她来讲的确不重要。
毕竟她对这个男人相当畏惧，不用和他相处，其实内心挺轻松的。
荣清瞳说道：“思莹，你的设计，不要单纯的去迎合客户的喜好，要去发现客户深层的需求。你对扈晁的了解是很深刻的，基于这一点，我才让你来设计他的项目，他不需要黑暗，需要光明、需要阳光、需要温暖。”
周思莹怔了怔。
她喃喃地说：“可是我总觉得，他离这些东西很远。”
“并不远，如果你真的是雪地中给他唯一食物的女孩，这辈子他都会管着你的。你说他是不是渴望温暖？”
荣清瞳说到这里，又说道：“以后，其实你还是可以成为他最近的亲戚。”
周思莹明白过来，点头说道：“清瞳姐，我有点明白了，我回去好好想想，重新设计。”
台上的音乐突然变了。
荣清瞳觉得这音乐十分熟悉，毕竟以前给她带来过社死，所以印象深刻。
果然，下一秒猛男就出来了。
周思莹有点诧异地说：“今天不是周五啊！”
荣清瞳看向扈晁的志属位置，对上了扈晁那双询问的目光。
接下来，她的手机响了，是扈晁发来的信息。
“这批满意吗？不满意给你换一批。”
荣清瞳的表情一言难尽，她多余管扈晁，他就是这么认为她的？
她站起身，对周思莹说道：“我先走了。”
走到门外的时候，扈晁追了上来，叫她：“清瞳。”
荣清瞳看向他，说道：“以后麻烦扈少不要多管闲事，揣测我的心理。”
说罢，她坐进车子，绝尘而去。
扈晁望着远去的车子，目光怅惘。
周思莹怕碰上扈晁，所以特意想从偏门溜走。
结果一出门，就碰上了目光阴郁的扈晁。
她心里一阵懊恼。
扈晁双手插兜，眸光阴暗不明，问她：“清瞳找你来聊什么？”
周思莹说道：“我迎合你的品味，设计的暗黑风，她说我该为你考虑，设计一些光明温暖的东西。”
扈晁眸光一亮，问她：“清瞳是为我着想吗？”
周思莹觉得不是，因为清瞳说了“客户”二字。
结果她还没说出口，就听扈晁说道：“表现不错，回去好好设计，既然能力不行的话，就多请教请教老板。”
说罢，他抬步走了。
周思莹愣住了，刚才扈晁在和颜悦色地跟她讲话？
还鼓励她？
这误会可真是……
不过她也不敢追上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