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传到永昌侯府的当夜,整个侯府便炸了锅。
秦尧拿着剑,叫嚣着要去倚梅轩杀了苏扶楹,还没有进院门,就被苏威送给苏扶楹的护院打倒在地。
等侯府众人赶来的时候,秦尧已经像狗吃屎一般的躺在地上了。
秦老夫人看自己儿子这般凄惨,就坐在院门口撒起泼来,痛斥苏扶楹不孝。
众人纷纷瞠目结舌,没想到堂堂永昌侯府的老夫人,居然还能如此下作。
这场闹剧以碧玉泼来的一盆水终止,顺便还带了一句话:“老夫人,如今我家小姐回娘家了,你在这里再怎么演戏她也是看不见的,不如直接去那戏园子里,没准我家小姐看你们侯府贫穷,也能从手缝里面漏出一两个子儿,够你们侯府用个一年半载了。”
说完转身就进了院子,还让人关了院门,说不是什么猫狗都能放进来的。
反正圣旨已下,她们小姐虽然还是秦家妇,但不用受秦家制衡,而且现在嫁妆都由苏扶楹掌管,保不准以后秦家还得回过头来求着她们呢!
柳家自然也知道圣旨的事情,但柳如海现在可没有心情管这个。
柳文才现在正跪在他面前,膝盖下还垫着碎瓷片,血都渗出来,流到了地上,但他一句求饶都没有,只是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拿着鞭子的男人。
外人可能不知道,只要柳家人有谁犯错了,柳如海都会让人跪在祠堂里,用鞭子抽你,怎么求饶都没有用。
柳文才已经接受了,从小到大,因为他是庶子,不受宠爱,所以他被罚的最多,以前还会哭着求柳如海不要打他,但他渐渐发现,求他没有用,不知不会停,反而会打的更重,不如不说话,打完了柳如海自然会停下。
这次也是一样。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一声质问,让柳文才愣了愣,虽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还是会有一些害怕。
柳文才声音略带一丝颤抖说道:“儿子知错,不该不该仗着自己是柳家人便在街上纵马行凶!“
”错!“
一声鞭响落下,柳文才的后背出现一道血痕。
”你错在没有考虑到后果,更错在没有想好如果被人举报,你应该如何应对!“
又是一鞭子!
”你如果想好应对之策,为父今日在朝堂上就不会那么丢人!
想到今日白天在朝堂上,以及下朝后被几位武将拦下,就差被暴揍一顿,好话说尽了才放他离开,他堂堂右相,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如今大昭形势还不是很稳定,皇帝还要靠着那几位武将,这份屈辱,他只有自己吞下。
柳如海更加气愤,又重重的甩了三鞭子。
柳文才已经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后背满是血痕,衣服也被鞭子抽的破碎不堪。
他苦笑了一声,原来,父亲这样生气竟然是为了自己面子,呵!
听见柳文才的苦笑,他以为是在嘲笑他,便又想抽一鞭子。
“老爷,不要,求求你,饶过文才吧,再打下去,他会死的呀!”
门外的王氏急忙冲进来,跪在柳如海的脚下,拉住他的手,声泪俱下的求着柳如海。
柳如海看了王氏一眼,回头看着门口,怒道:“你们怎么办事的,谁让夫人进来的,还不赶紧把夫人带下去,”
说完便有几个丫鬟婆子上前,将王氏架了出去,还贴心的拉上了祠堂的大门。
不一会儿,祠堂内便响起了一声声鞭子的声音,但是没有一声求饶或者喊痛。
大概抽了二十鞭,柳如海终于从祠堂内走出来,王氏在外面已经哭成泪人,远远朝里面望去,柳文才已经瘫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柳如海看这不断在哭的王氏,瞪了一眼,说道:“都是你宠出来的,还有脸哭!”
“今夜就让这逆子,在祠堂好好反省,谁都不允许进去!”
“等下让柳萋萋来我书房!”
说完他就甩着袖子,离开了祠堂,只剩下王氏在那里不断的哭,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在这个家,从来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王氏本是柳如海的妾室,那时候,他还没有做右相,只是一个五品官,她是柳如海当时的上司送给他的,他自然不喜欢她;直到后面柳萋萋大病一场,醒来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还有惊人的才能,这才让她的日子好过一些,一开始柳萋萋看她受欺负,总劝着她不如离开这个男人,女人靠自己也能活下去,她觉得柳萋萋简直疯了,这个世界,女人没有男人根本活不下去,久而久之,柳萋萋也不劝了。
直到柳萋萋消失许久,回柳家以后,不知怎么,就让柳如海特别信任她,王氏有时候都觉得,柳如海有时候都要听柳萋萋的。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做了主母,可是那又怎样,以前柳府门听主母的,现在柳府听柳萋萋的,总之都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