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裴皇后淡漠地说道:“陛下每日政务繁忙,还有蓉妃的胎……他怎会有空来与本宫说这个?”
“这事本宫是问了卫文清。”
沈凝:“……”
裴皇后睇着沈凝,“怎么你忘了卫文清是本宫请进京城来的吗?”
那几日凌贵妃和五王之事有了旨意之后,裴皇后便十分担心容澈的身体。
还让容煊准备了不少补品和好药,叫来卫文清询问,可有用得上,以及容澈身体具体如何。
卫文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实话与裴皇后说了。
裴皇后听到后松了口气,也很是气恼。
只是事情已经到那个份上,她自不可能当场发作戳穿沈凝他们。
于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事态发展。
到如今,是已经过去有些时日。
她瞅着机会也算得当,才叫沈凝入宫问话的。
“好吧。”
沈凝真诚地说道:“还请姨母一定不要再生气,真的不是故意欺瞒您,是事情到了那般份上,已经没了办法,只能——”
“好了。”
裴皇后摆手,“叫你来也不单单只是为了你们这件事情。”
“姨母还想问太后寿宴那晚,五王和容煊,以及碧波台的事情吧?”
“不错。”
裴皇后看着沈凝,“当晚的事情,查了一番并没有查的一清二楚,陛下也不愿和凌贵妃母子大动干戈,处置的含含糊糊。”
“容熠到底怎么到的碧波台,又怎么和那黄姑姑搅在一起的?”
“你当时出去了一会儿……是不是你?”
沈凝点点头,“姨母敏锐非常,那天晚上的确是我。”
裴皇后皱眉,催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沈凝当即便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前因后果一并告诉了裴皇后。
当裴皇后听到原本是算计容灿和容煊在碧波台出事之时,整张脸上阴云密布。
“兄妹乱伦是何等丑闻,一旦事发被当众捉住容煊、容灿前途毁于一旦。”
“本宫这个中宫皇后也要落个教导无方的名头被人指点——”
“如此恶毒的计谋!”
沈凝的面色亦沉重起来:“我发现时也气坏了……那时候时间紧迫,提醒了容煊和容灿,又不想放过容熠。”
“所以我让容煊找人把容熠骗了出去,然后又引了那黄姑姑过去,才成了那晚上众人知道的情况。”
裴皇后面色沉沉,眉心轻拧。
想起那晚上的一切,只要稍有不慎,如今已经是万劫不复了,一时间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触。
沈凝这时又说道:“他既想出那等阴毒手段坑害别人,自己便也该吃一吃苦头,只是当时时间不够,否则也要他尝一尝前途尽毁,万劫不复是什么感觉。”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裴皇后深吸了口气,拍了拍沈凝手背,“吸取教训,以后定要更加谨慎小心才是。”
“嗯。”
沈凝点点头,“小心谨慎是要的,但是咱们与五王一党注定不可能和平相处,要是有个法子能一劳永逸就好了。”
裴皇后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的确,本宫也想一劳永逸,可是陛下那边……你知道凌相的要紧。”
“就因为一个凌相,这些年来才让凌贵妃和五王一直势大,以至于能挟制太子——”
“如今凌相并不在朝中,但负责的水利之事极为要紧,事关国本。”
“想要动凌家,咱们还需得看陛下的心意,否则不但动不了,还会弄巧成拙。”
沈凝深吸了口气:“这个我也明白,那咱们就谨慎些,走一步看一步……”
其实她们两人都知道,凌相亦是景和帝心中芒刺。
只是没有到动的时机。
这样的时机,不好有,需要一点机缘。
这始终是个复杂深沉的问题。
沈凝和皇后说了两句之后,便不再多提,转而说起一些杂事。
片刻后,沈凝欲言又止地问:“姨母,您先前曾与我说过,有时间会和我说一说和望月山的渊源,如今……不知能不能说?”
裴皇后原本神色平静淡笑,此时听沈凝问起这个,那面上笑容微微一顿,缓缓收敛。
沈凝抓住她的衣袖,轻声说道:“姨母,您跟我说一说吧,我实在好奇……先前容澈与我说起一点静海之地的旧事。”
“多年前曾有个女侠,和静王……交情匪浅,是不是我母亲?”
“我上次还在东乌馆外听到卫先生和陛下说,有人要醒了,姨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裴皇后看着焦急询问,满脸好奇的沈凝,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些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