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重点,“沉秋的身体还保存着?”
林宿点头,“魂没招回来,但陆衍周应该是一直坚信魂还在某个地方,至今保存着人的身体。点了七年的引魂灯,只要沉秋的魂还在,总有一天能找到回家的路。”
话落,他们都有些沉默。
如果那只鬼就是沉秋……
那真是阴差阳错。
弄丢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那盏灯是点给他的。
难怪刚才陆衍周如此失态。
冗长的沉默中,林宿轻叹一声:
“这件事告诉我们,做人做鬼脸皮都不要太薄,看见没人要的引魂灯,可以上去蹭一蹭。”
万一就发现,自己属于这里呢!
“………”
茶盖嗒的轻一落。
贺振翎平静地点评,“那以后的引魂灯,直接改名同福客栈好了。”
林宿,“……”
雪泥马:【……】
他轻轻偏开头,在意识中道:你看,我就说他很幽默。
【盒盒,你俩都挺诙谐的。】
…
没多久,陆家就备好了晚饭。
陆衍周陪同他们一起用餐。
餐桌上,陆衍周怀着心事没怎么说话。林宿趁机拿了几块酥油果子,悄然塞进自己宽大的外衫袖口里。
里面的雪泥马嘴一张:【啊——】
“……”
对面贺振翎瞥见动静,眼皮跳了下。
一顿晚餐吃完,便切入正题。
陆衍周这会儿已经换了身衣服,看上去如芝兰玉树,坐在轮椅上也不掩风姿。他紧张又正式,像是去赴一场久违的约会。
“我们现在动身吗?”
林宿点头,“动。”
说完掏出支墨玉色的竹笔。
陆衍周,“?”
林宿,“是这样,我那位朋友身份有些特殊,住的地方也非同寻常。”他停顿,看了人一眼,“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做好准备了。”
林宿,“闭眼。”
陆衍周隐隐猜到什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沾湿的毛笔在他眼皮上一拂而过。
下一刻,原本敞亮的厅堂中似骤然一暗,阴风穿堂。
再睁眼。
就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府门前。白纸灯笼挂在两边,门缝中隐隐透出幽幽蓝光。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陆衍周也平复了几下,“这里是——”
林宿,“地府。”
陆衍周手紧了下,抬手正要叩门,却扫见贺振翎也站在一旁。跟前两人就这么自然地出现在了地府。
他微一愣,没去深究,转而看向面前的门。
林宿又提醒,“你想见的人,也许已经不是你记忆中的样子。”他掏出画像,“——就长这样。你想好了吗?”
陆衍周目光落去,只有疼惜。
“没关系,我只是怕他在外面再受委屈。”
林宿点点头,他便一把推开大门。
哗,门开——
嘭!一炮彩带当头喷来。
林宿和贺振翎眼疾身快地一退,坐在轮椅上的陆衍周就被笼了一身。
院子里灯球闪亮,动感地闪着幽幽蓝光,四周张灯结彩,一片欢乐的海洋。白无常举着喷筒嗨天嗨地,
“哔哩吧拉,嘿!…诶?”
他骤然停住。
几步外的一只鬼浑身挂满彩灯,也好奇地转过身:?
陆衍周,“……”
他默了下,挑开一条条彩带,耐心道,“没关系,没关系…”
林宿,“……”
贺振翎,“……”
白无常收回喷筒,恢复优雅,“…诶,不是八爷回来了啊。”
那只鬼紧紧脏脏地觑了眼。
陆衍周和他目光相对,屏了下,“你……”
跟前有五六秒的寂静。
林宿没忍住,轻轻一抬脚。噔。轮椅倏地滑到了鬼跟前——
陆衍周,“!”
鬼,“!”
寂静被打破。
陆衍周指尖颤了颤,视线点点落过跟前的骨骼,他盯着那双黑洞洞的眼眶,像是酝酿了下开口,
“唐突了。请问,可不可以和我握一下手?”
鬼懵懵的,伸手,“嗯。”
下一刻,却是十指交握。
骨节嵌入指缝,细细摩挲,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半晌,就看人慢慢背过脸,如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陆衍周拭了下眼睛:
“是…我的阿秋。”
…
林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