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城，白月江上。
红楼花船徐徐驶来。
甲板上，一双倩影。
十方一杯酒下肚，一股火辣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大人，可真是海量。”
说着，林焉焉又给十方满上一杯。
这花船已经在江上行了半个时辰，十方坐下后便再未开口。
只是一个劲地喝酒。
一壶酒见底，林焉焉面露难色。
“大人，这酒可喝完了，你想知道的事情，可还没问呢。”
“这么大的花船，不会就一壶酒吧？”
“大人，真爱说笑，花船之上，美酒无数，大人若是还未尽兴，焉焉再去取便是了。”
“不必了，毒酒烧胃。”
十方眯着眼晃晃了手中酒杯，虽说斩梦配合吞天心法，可以将毒酒瞬间吞噬消化。
可烧胃的感觉却实实在在的存在。
这感觉着实不好。
此话一出，林焉焉顿时小手一抖，酒壶啪嗒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她神色慌张起身，跪地一拜：“还请大人恕罪。”
林焉焉早就察觉不对劲。
她这壶毒酒，哪怕是金身境高手喝上几杯，也得迷糊半天。
可眼前这十方，不过区区觉灵境一重，整壶毒酒，都快喝完了，跟没事人一样。
如果不是这毒剂是自己亲手放的，她就自己端起来试试了。
“你这壶酒，毒好像变了，跟在红楼里喝的不太一样，这是什么品级？”十方玩味地耍着手中酒杯。
“是地级中品的火毒散。”林焉焉此时并不敢撒谎。
十方之所以这么问，也是想看看自己的震慑作用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
毕竟自己在红楼之上猜出林焉焉的身份特殊，可转头上了花船又给他来了一壶毒酒。
虽说自己真实修为已达丹海境一重，可展现出来的不过觉灵境一重。
竟给自己喂这么狠的毒药。
十方心中一阵恶寒。
但心也放下来了，现在她不敢说谎。
“拿壶茶来，这回，别再下毒了。”十方将酒杯递给林焉焉。
林焉焉接过酒杯，急忙进了船舱。
不一会儿，端着一套精致茶具回到了甲板上。
此时花船已经驶进了白月江更深位置。
十方回头，与清月城隔江而望，满城灯火映照江面，天上明月清澈倒映在江面，犹如一幅绝美画卷，清风徐来，顿感惬意。
“不愧是有清月美城之称的好地方。”
林焉焉莞尔一笑：“大人意不在清月城，又何来美城。”
“你怎么知道我意不在清月城。”
“大人若是有意留在清月，又何必得罪镇魂司的人。”
“我得罪了吗？”十方坏笑的看着林焉焉。
林焉焉自是不理十方，一壶清茶，浓香四溢。
林焉焉倒上半杯推到十方面前：“清心茶，大人品品。”
十方端起茶杯，轻轻一吹，这才抿下一口。
“这没下毒，好喝多了。”
林焉焉顿时脸颊一红：“大人，不是要问些情报吗，此处远离清月城喧嚣，大人可以问了。”
“交换条件是？”
“不敢。”
林焉焉眼睁睁看着十方喝掉一整壶毒酒，她确信眼前这家伙比变态更变态。
哪里还敢提什么交换条件。
“我不能坏了规矩，但说无妨。”十方心想，自己好像也什么东西可交换。
“能为大人效力，实属荣幸。”林焉焉思索片刻：“按我们天涯帮的规矩，可以情报交换。”
“哦。”十方摩挲下巴，思索道：“别总大人大人的，我叫十方，你可以叫方方。”
“方大人，你又说笑了。”
“我认真的。”
“那方，不知大人想问什么？”
“说了别喊我大人。”
“好的，大人。”
“”十方。
一阵清风吹过，花船慢慢破开水面，江面涟漪也哗哗奏响，同样不失为一曲乐章。
“清月城，可有妖魔作乱？”十方缓缓问道。
“什么意思？”
林焉焉直接蒙了，她心思急速转动，可怎么也没想到十方会问出这种问题。
“镇魂司过于腐朽，即便妖魔乱世，他们也未必能及时处理，甚至不予理会，清月城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不是吗？”
“你想对镇魂司不利？”林焉焉脸色一变：“请恕奴家无力，我天涯帮，可招惹不起镇魂司。”
十方笑着摇头：“我，提点刑狱官，怎么会对镇魂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