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庆幸与无力
贡院位于礼部南院，占地非常广，按照天干地支划分，每一区域有一个大门。
马车距离壬区还有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
“老爷夫人公子，前面人太多了，马车没办法继续往前走了。”车夫韦林说道。
“爹娘，你们别下车了，德生送我过去就行了。”李安说道。
不一会，禹州录事丁修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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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见过通判大人！”丁修拱手一礼。
这在后世妥妥的高利贷，但是在古代很常见。
只是修理水渠，就把各县的钱粮花的差不多了，王安石根本不信。
李安点了点头，一手提着被褥，一手提着装着笔墨纸砚的篮子上前接受检查。
留下多少，根据地方不同，数量也不一。
就比方说水灾，靠近河边的田地被淹没后，变成了河床，田地就减少了。
这样也正常，虽然只是乡试，但这可是京畿路的乡试，考场还在汴京。
就是你借一百文，拿到手只有九十文，还的时候要还一百三十文。
县试各地稍微有些差别，但是乡试都是同一天进行的。
“这…这…各县都上报过的。”
外面只是粗略检查，重点还是检查是否是本人。
“回大人，各县县令也上报过，不是他们不借，而是各县县衙也没什么钱了。大人到任后，命令各地官府征兆徭役疏通沟渠修水利，各县需要提供百姓饭食，已经把各县的钱花的差不多了。”丁修说道。
王安石摆了摆手，说道：“丁录事，坐吧。”
禹州直属的村镇肯定比底下各县富裕，就这都借出去一千多贯。
禹州，通判衙门。
“各县一共借出去多少？”王安石问道。
“是么？”王安石冷笑道：“丁录事刚刚不还说借钱的百姓不多么，怎么现在又成了各县没钱了？各县要实名没钱，为何不上报？”
乡试和县试其实没多少区别，检查和考的科目其实都差不多。
官吏仔细核对了一下名册上关于李安长相的描述，发现没有问题，就让他进去了。
王安石上元节过后，就来禹州上任了。
王安石再傻也知道这其中有问题了。
“通判大人不问，下官也准备过来禀报，各县已经把借贷出去的具体钱数都已报上来了。”丁修说道。
王安石一边命令各县疏通水渠，然后召集禹州下辖各县县令，把借贷给百姓钱财买粮种如何执行，借多少，利钱多少，详细的告诉他们，命他们执行下去。
李安闻言也不在劝，一家人下了马车，德生提着被褥，李安自己提着笔墨纸砚，顺着人流，往大门方向而去。
王安石看着丁修离开，心里有些庆幸。
在检查上也更为仔细。
王安石冷哼一声说道：“伱通知下去，让各县县令把去年秋税后到现在的账册全部送来禹州，本官倒是要看看，他们把钱都花哪去了。”
“哼！”
……
一番折腾，半个时辰后，李安才来到自己壬九十八号考舍。
一辆有些老旧的马车，停在通判衙门门口，王安石身穿官服从马车上下来，带着随从进了衙门。
“我前几天让各县把借给百姓买粮种的钱全部报上来，各县报上来了么？”王安石问道。
李南则是把装着吃食的篮子交给了官吏。
却只借出去三百多贯，只有一千多户借钱，平均每个县才两百户。
“爹娘，我去了，等我进去你们就回去吧。”李安说道。
“各县报的本官看过了，什么被水淹没了，失去肥力成了荒田，还有一些是百姓家中困难交不起。既然百姓都过的如此困难了，为何官府以那么低的利息借钱给他们买种子，却没几个借的？”王安石淡淡道。
“下官不知。”丁修低着头，不敢去看王安石。
只不过题目不同，还要更难一点。
一旦爆出什么作弊的消息出来，都能传到官家耳朵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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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而已，实际上就是被隐没了。
李安没排多久，就论到他了。
汴京这边进行乡试的时候，整个大宋各道的治所，都在进行乡试。
春耕在三四月份，百姓没有粮种的，早早就会想办法。
如今已经三月中旬了，该借的百姓都已经借过了。
王安石闻言却没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脸色铁青道：“禹州有近五万户，五十多万百姓，光是禹州周边村镇就借出去一千多贯，你告诉我另外六县只借出去三百多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