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忆,负吒只感觉自己的力量像是一个笑话。
和那个男人一比,自己获取戾炎的过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那个声音还把他称之为【戾之主】,连他这种压根就没体会到什么痛苦的人都能称之为戾之主,那个男人呢?那又是什么?
甚至,就连郑吒都比他更有资格,成为【戾之主】。
负吒曾经听罗丽跟他讲过郑吒的故事,也知晓郑吒除了爆炸,还掌握着一手【毁灭】。负吒听说郑吒当年数次险死还生的过程还觉得不过如此,年少轻狂的他还说如果让他来,绝对比郑吒更强。
罗丽当时只是笑了笑,没与负吒争辩。
恍惚间,负吒仿佛看到了一座由尸骸堆积的山脉,无穷无尽的血液在山脉上流淌,那一个个尸骸皆是残破不堪,负吒绝对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尸骸生前绝对都遭受了无比残忍的折磨。
在山脉的顶端,一张由漆黑火焰构成的王座静静的屹立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那个端坐于王座之上,君临天下之人。
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坐上去吧,成为主宰者。’
‘为什么不坐上去呢?’
黑暗之中的竖瞳发出了询问的声音。
‘你无需抗拒这股力量,这本就是你应得的力量。这是你前世的积累,是顺理成章可以继承的力量。’
但是负吒抬头看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在哪里,一对硕大的,充斥着无穷无尽的贪婪的竖瞳死死的盯着负吒,而那漆黑火焰的王座背后有着无数条漆黑的丝线,丝线隐没于黑暗之中,看不到源头。
只是负吒非常清楚,那丝线的尽头,便是贪婪的眼瞳。
负吒看的更清楚了,那黑暗的火焰王座,根本就是用丝线编制而成的啊!
那么,坐上去会是什么结局,自然不言而喻。
黑洞的压力愈发恐怖,似乎是在配合黑暗之中的眼瞳逼迫负吒做出决定,要么坐上王座,要么身死道消。
原本停留在负吒体内,还能用来勉强抵抗和支撑负吒的身躯,修复负吒所遭受的伤害的戾炎在一瞬间褪去。失去了戾炎支撑的负吒真正感受到了黑洞的可怕,极致的压缩,拉扯与撕裂是任何非圣之物无法承受的伤害。
“我没有承受过痛苦,我所谓的痛苦,所谓的力量,不过都是别人给予的。我所谓的身份,在中洲队的待遇,归根结底也是郑吒留给我的遗产。甚至就连我的诞生,都是一个人为制造的意外。”
恐怖的压力几乎将负吒的躯体压缩成了一块小饼,就连原本的球状身躯也无法保留了。
“戾炎,不是我的。不管是那个前世的遗产,我只知道,我配不上戾炎!”
负吒不懂得那个男人的痛苦,那个名为世间一切之恶的男人,那个名为古,名为负古,名为人类的痛苦
“戾炎是痛苦的力量,我从未经历过真正的痛苦,谈何去真正的掌握戾炎!”
负吒承认了他配不上戾炎的力量。
那一对眼瞳流露出了不满的神情,目光垂落,似乎要将负吒强行汲取,捆绑到王座之上。
‘归来,登上我为你准备的王座!’
不满之中,还有急切。
这可是为数不多的机会,若是手中连这一张牌都无法掌握,那未来的牌桌之上,它必然陷入劣势。
可是那目光仅仅是落在负吒身上的刹那,就以更为迫切的速度收回,速度之快,甚至可以称之为逃跑,或者是——逃命。
rn!为什么那个家伙在这里!
竖瞳之中满是犹豫,就连贪婪也被压制。
没办法,若是一个不小心把搞笑历给逼出来了,那就是真的大麻烦了。到那时,它在这个多元宇宙甚至连一处栖身之地都找不到,多元宇宙对他的厌恶将会突破极限,当年天地胎膜的爆炸在【搞笑历,启动】面前压根算不上什么事。
“真是够了啊我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管什么算计,猜忌,计划,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心中一股渺小,但是坚定,韧性恐怖的力量悄然诞生。负吒的不甘,自嘲,羞愧,以及对那竖瞳的憎恨成为了那力量的外衣,黑暗的薄膜悄无声息的附着在了负吒的体表上,黑洞之中的压力在哪一刹那间便被黑色的薄膜吸收,亦或者说同化。
黑色的薄膜缓慢,但无比坚定的扩张,硬生生的为负吒在黑洞之中开辟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我是负吒,我不是什么狗屁戾之主,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转世!也不是什么牛马郑吒的负面人格,我就是我!我就是独一无二的我啊!”
负吒拒绝了【戾】,拒绝了戾炎,拒绝了竖瞳。
负吒抬起了自己的眼眸,与那黑暗之中的竖瞳对视!
毫不畏惧。
“玩弄我的感觉,如何?如果我没猜错,恐怕你已经针对我布置好了一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