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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与众人走失(1 / 2)

我沿着大荒母亲河走了几天几夜,这是一条莫名其妙的朝圣旅途,我知道,言温诺要将整个大荒翻个底朝天了,师父让她陪我来大荒是为了保护我,可是我走丢了。

一个金丹后期言温诺,一个化神期阿耶汀穆,两个金丹期阿达兰蒂和穆来娃尔,他们又怎么会让我走丢呢。

是一道莫名其妙的龙卷风卷走了我,然后我就踏上了莫名其妙的朝圣旅途。

热风卷着尘沙,地上的绿草干瘪得没有一点活气,这条母亲河已经彻底干涸掉了,一路所至,干尸竟乎漫地。

原来,没有修仙的人在眼前的土地上。

早前,我一日日的饮食,我以为执子门揽月小院内那汪湖泊开始降位,是干旱刚刚开始的征兆,可是竟然不知远方大荒,已经成为如此模样。

水涝呢,与干旱差不多同时会出现的水涝呢,又会出现在我不知道的哪个地方呢?

除开人祸仇恨,我最厌恶的就是天灾。

我忘记去使用师父给我的储物玉指戒,我听到玉指戒里锟铻刀刀身愤怒的嗡鸣声,可是我不让她出来,我只愿意独自前行,如同那没日没夜的灌溉田地,母亲不来接我回去的时候。

“你不要悲伤。”

热风流中有女声,她在我耳边叹息。

我张不开嘴,嘴唇干涩起皮,眼皮沉重的不愿意闭上,每往前走,都有种踏不到实地的感觉。

我在心里说:我不是悲伤,我是替这个世界的人们感到悲哀。给予他们修仙的能力,剥夺他们给予普通人修仙者的福利,修仙者都不用特意屠杀普通人,仅仅一碗仙法借来的水煮成的热汤水,已成为一道逼其死的令,悲凉,真是悲凉。

“让他们活,好不好。”我几近哀求,张口没有声音能够发出来。

“你没有让我回到我想要去的地方,就让这里的人,活几成行不行。不要当做你自己的游戏了。”

恍惚中,我看到远处是大荒母亲河的尽头,还有一条枯黄草叶作为分割线,山群、海洋上海鸥的声音,我走得太远了,凭借着炼气后期的身体,近乎爬行至此。

“你、又来了,”还是那个和我说’你不要悲伤’的女声,“和你说过的,不要心有温良这两字,终究葬了你自己。”

天地间一阵眩晕,我的手抓起一把沙土,我朝着这条母亲河尽头一湾干涸的大湖中央的枯树爬去,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我,不管不顾的张嘴说:“你要是让我去往那个我们都悲伤的地方,我们都不会记得温良两字。对敌人,和对无辜者,我们不会以一相待。这个世界太多牵制不来于世人,而是来于老天,为什么。”

“因为……世间法则。”

“什么法则,什么狗屁法则!”我的声音终于爆发出声,可是我的嗓子和声带彻底损坏了。

我无言嘶吼,无管理智:要是管世间法则,我是什么,叶辰是什么,姚岁安是什么!被虐杀被坑杀被侵略是什么,萧家一族被他人下血杀阵是什么,父母双亡成为孤儿,一路目睹求仙问仙求条活路是什么,我是人祸伴天灾,这里是什么是人祸为主吗?!

我不懂,我不懂抚恤金被替名,他的子女被教导成废物,他们的后人挣扎着记得’温良’,然后成为叶辰,刚刚被父母和萧雲带着逃离血杀阵,就变成了姚岁安,姚岁安本来就拿着’反清复明’的本,怎么就不愿意看到干尸漫地的景象呢。

她为什么学不会冷眼旁观呢,被替名者也是血亲,被教导成废物也是其本身,因为学习记得’温良’二字,也是本身,记得萧族近乎亡于血杀阵是本身,看到干尸漫地的也是本身,所以我葬了我自己,是我本身。我、不、改。

“我对你的人生无法干预。”

那你对姚岁安的人生可以干预吗!

“每隔百年有天灾连年是既定事实,但是…你既有所求,便降下三年福祉,岁安,莫哭,我命稀矣。”

什么?什么命稀矣?还有,他们都不是我的名字。

天地间绵绵细雨不断,干涸的河床在日夜不间断的细雨中,汇聚成涓涓细流,我在细雨中昏迷多日,雨水解去我的干渴,也让我在日夜淋雨中发起高热,烫到醒来的那刻,天地雷声轰鸣,而我筑基了。

所以,我和仇七定下十岁筑基是为了什么呢。我挣扎着爬起身,用灵力护着自己,一道一道灵力洗刷着发烫的身躯,我找到可以躲避雨水的地方,看着绵绵不断的细雨,不大,但足以润湿土地,生出新绿。

母亲河里的水增加了一个大人手掌一般高度后,放晴了两三天,然后断断续续下几天,如此晴雨反复,母亲河有两掌高了。

地上冒了许多绿色尖尖,我拔了许多慰藉自己辟谷多日的胃,很不舒服,修仙不能治病,但是能活着痛苦。

我要打起力气去找到言温诺,她的储物镯里有吃的,我没有。

我终于可以走出去,沿着母亲河的首朝着尾部走去,这几日天清气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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