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阳到片场的时候就又听到了夏导的大嗓门,散漫了多日的心态立刻紧了起来。
丛蓉也在候场,见到他来露出好久不见的微笑,顺便招呼他来一起坐。
“身体怎么样了,之前说要来看你,结果你已经出院了。”
“没大事的,那次是发烧了没注意,结果就晕过去了。”湛阳摊手,对自己的体质也挺无奈的。
倒是丛蓉,湛阳发现她精神有点不太好,尽管上了妆,眼下还是有淡淡的青色。
“蓉姐,夏导又拉着你磨镜头了?”湛阳有点好奇地问。
丛蓉眸子低垂了一瞬,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调整了一下神色,笑着说:“是啊,夏导火气挺大,你今天小心点。”
湛阳也跟着无奈地摇摇头。
另一边周姨从幼儿园接到了湛越就上了接送车,崽崽背着小书包乖乖地坐到了车上。
湛越除了刚上车的时候礼貌地叫了两人,但是上了车就低着小脑袋不说话,看着有点蔫蔫的。
周惠担心小孩子是不是生病了不知道说,赶紧用手贴着湛越的额头感受温度,感觉到崽崽的体温没有升高之后松了一口气。
周惠柔声地对湛越说:“小越,今天在幼儿园发生了什么吗?”
湛越摇摇头:“没有呀,跟平时一样。”语气听着倒还好,也许只是兴致不高。
回到家之后,周惠还是不放心便用温度计测了一下,37c,说发烧了倒也没有,但是跟平时体温比还是有点高。
湛阳晚上来了电话,今晚要拍他的杀青戏,可能赶不回来了。
周惠晚上睡觉的时候比平时多放了个心, 没敢睡太死。半夜翻身的时候她顺带摸了摸湛越的额头,掌心灼热的温度让她的困意瞬间消散。
周惠赶紧把湛越抱起来,轻轻拍了拍,怕他是高热惊厥了。
好在湛越只是难受地哼了哼,嘴里含糊地喊着舅舅。
周惠拿来温度计给他一测,39c!果然是发烧了,不知道是着凉了还是病毒性的,这不去医院可不行。
她赶紧联系了司机,两个人把湛越送到了医院,抽血打针一套下来,湛越已经从刚才的迷迷糊糊中清醒了许多。
罗大哥又把两人送回小区,湛越软趴趴地窝在周姨的怀里,小脸发红,大眼睛湿漉漉的。
周姨拍了拍他,哄着说:“没事了没事了,现在烧已经有点退了。医生叔叔说就是季节性的感冒发烧,打了一针很快就好,明天舅舅就回来了。”
周惠不提还好,一提到舅舅,他小嘴一瘪,大颗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罗斌看着软绵绵默默流泪的小崽子,他这大老粗都有点心疼。他摸了摸脑袋,对周惠说:“周大姐,要不联系一下湛先生。看看晚上能不能赶回来。”
周惠也有点着急:“刚才打过了,没接,可能还在忙。”
湛越也不知道是不是听着了,开始带着哽咽地哭道,手指还指着外边:“要舅舅,要舅舅……” 不肯进家门。
两人有点头疼,说着话走到门口,对视一眼看向了对门。
“不太好吧,这么晚了祁总肯定睡了。”周惠说。
“哎管他呢,祁总说了我第一要务就是保护这小孩安全,心灵安全也是安全是吧。这哭得别把人哭坏了。”罗斌嗓门大了一下。
两人还没争论个出什么。面前的门打开了。“肯定睡了”的祁总虽然穿着休闲,但怎么也不像刚从床上起来。
祁明渊扫了一下尴尬愣住的两人,目光很快找到周惠怀里哭唧唧的小孩,眉头皱了一下:“怎么回事?”
湛越还在抽噎着小嗓子,嘴里嘟囔着“找舅舅”。
祁明渊听了始末,拿起手机给湛阳打了个电话,这回响了很久快要挂断的时候终于有人接了,但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胡卢本来是坐在棚里等他湛哥下戏的,奈何夏导一直在那磨镜头,迟迟杀不了青,等得他都去厕所蹲了一会儿。
一回来就看到湛阳手机有电话进来,备注是金大腿。
胡卢摸不着头脑,熬夜熬得他头脑有点不清醒。哪个老板吗?他接起电话:“金老板,我们湛哥还没下戏,麻烦您稍后再来电啊。”
祁明渊:……?
“他还在拍?”
胡卢一听这老板语气还挺熟的,就倒豆子一样:“对啊,最后一场杀青戏了,剧组还偷偷准备了蛋糕,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
“好,知道了。”电话挂断。
过了十分钟这“金老板”的电话又来了,说了句让他一个小时后记得注意一下电话。
胡卢一脸迷惑,大老板都这么特立独行吗?
“小越,想要找舅舅?”祁明渊用对面两个大人都没听过的温柔声音低声道,但是话里还是不自觉地透露出一股严肃。
湛越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