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多亏陆今安有定期整理的好习惯,不然这一时半会还真包不完。
桌上给他留了张卡,里面有七万,也算是她对他的投资,感情不在了,可以后他发达了,应该还能多要点利息回来。
至于那些锅碗瓢盆都留给陆今安吧,他平常自己做饭也能省点钱。
离开前,她最后看了一眼这栋承载了很多回忆的大楼,终于要说再见了,她也终于能狠下心放手了。
放纵自己的时间够多了,她不能容许自己再被辜负一次。
陆今安觉得发挥得还不错,走出考场时,他看着外面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胸中的郁气也散了大半,逐渐敞亮起来。他好像稍微能看得见未来的路了。
小鱼儿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他想着,坐上了开往附近商场的公交车,在火爆的甜品店排了一小时的队,买了她最爱吃的榴梿千层。上楼前,他花了十五分钟走去隔壁小区里面的菜市场买了一斤五花肉和两小颗娃娃菜。
他用钥匙打开门,几乎是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这个房间异常冰凉的温度。
开了灯也仍觉得这个房间暗得可怕。
门口的柜子脚下应该有一双她的靴子,柜子上也应该放着一个银白色的皮质小包,他的视线慢慢挪过去,卧室门中央挂勾上的蓝色软尺也不见了。
他从小就对周遭一切的变化很敏感。在街口卖他最爱吃的南瓜饼的那个老奶奶消失那天,父亲把他打得遍体鳞伤又出门撞死了人的那天,还有下了一夜暴雨,母亲的身体在他手里逐渐冰凉僵硬的那天,还有……今天。
虽然整颗心都已经跌入了谷底,他还是抱有一丝期待地旋开卧室的门。应该是在加班吧,他这样告诉自己。
他打开了卧室的门。梳妆台上空空如也,桌面上有一页写了几行字的纸,上面压着一张卡,他没有看。这一刻,虽然内心早就接受了“被抛弃”的这个事实,他还是不死心地打开衣柜,看见零星几件黑、白、灰色系的衣服,只剩下他的。
他自虐般地回想起今晨的场景,想起她的目光,捏紧了拳,任指尖刺进手心。他拉开窗帘,阳台上,可怜的杆子上只挂着他的一条内裤、一件短袖和一条牛仔裤,跟着几个空衣架在风中孤零零地摇晃。
他又拉上床帘,在床尾坐了一会儿,才迟钝地想起桌上的纸条。
她的字。
【陆今安,对不起,我走了。桌上有七万块你拿着用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你不要有负担,就算是我投资了,以后赚钱了再还我就行。】
他看了一眼,就把它揉成一团捏进手心,这三行字却已经刻进他的脑海深处。
他坐在床尾,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么,等了很久,等到身体僵硬,等到黑夜迎来白昼。
他枯坐了一夜,才彻底说服自己。
他好像又什么都没有了。
被扔在门边的蛋糕已经化了,那块五花肉上面也叮上了几颗苍蝇。他看都没看,打开门走了出去,什么东西都没带走。
林渔最近对什么事都兴致缺缺,新找的工作也提不起一丝热情。第一天上班还迟到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从分开的第一天开始,她疯狂地想念薛景易的“人工闹钟”服务,他的“私人订制”盒饭,还有那张看着就能让人心情变好的俊脸。
六点多回到家,她要面对乱糟糟的卧室,一堆积了没洗的碗筷,还有昨晚洗了来不及晾干,被热气闷了一天甚至有可能已经开始发臭的衣服。
干完所有的活,她出了一身的汗,心情好了些,但没什么力气做饭,打开外卖软件逛了半小时,选择困难症适时发作,她愣是没点出来。
为什么呢,明明好饿。
有点累,她一身汗躺到床上,也没有人催她赶快去洗澡。
迷迷糊糊居然睡过去了,再次醒来时凌晨三点,身上粘糊糊的,她去冲了个澡,却再也睡不着了。
高考分数线
她点进这个热搜,看到同城的一个营销号发了海市几个重点大学的分数线,排在首位的就是h大。
665分。
她记得那年的陆今安好像是考了七百多分,反正挺牛的,把他赶出来的那所学校还坚持不懈地打了好几个电话,请他回母校做个演讲给下届的学弟学妹们。印着他名字和分数的红色横幅都在t中大门口挂了好久呢。
这次,应该也考得不错吧。
白天,被领导叫去跑腿,回去时路过一中,门口空荡荡的,哪有什么横幅。
难道这次,他没考好?
晚上领导组织去聚餐,有人提议,去城北那条特别有名的美食街,有家烤肉特别好吃。
刚好在她之前的那个区域。
应该,没那么巧吧。
……
就是这么巧。
拐角处有一家商超,门口处停着一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