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了两步,才走上前去:“节哀顺变。”
尽管他们和公司之前,存在着竞争关系,但不妨碍傅浔敬重程老爷子。
对于他的到来,程之衍也并不奇怪,这人向来会装成伪善的模样,他只是将沈星晚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态度还是客气的。
“谢谢傅先生了。”
傅浔没有理会他,只是看向后面的沈星晚,见到她此刻的脆弱模样,一阵心疼。
“死者已去,别伤怀太久,影响自己的身体。”
沈星晚点点头,她自己也明白,爷爷的身体状况,医生都无能为力,这种情况,无非也只是时间问题。
程之衍并不想见他们聊得太多:“傅先生今天有心,先进去吧,送老爷子最后一程。”
整场仪式经历了很长的时间,到了后面,沈星晚的嘴唇甚至有些发白,但谁都劝不动。
好不容易等到仪式结束,程父和程之衍他们还要再去一趟公司,和老爷子的律师交接一下遗产分配问题。
看到沈星晚的脸色,程之衍直接安排了司机,将她先送回家再说。
分配遗产的事情,沈星晚没有兴趣,她被程之衍扶上了车。
见他要走,沈星晚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腕:“爷爷的任何东西,我都不会要的,只有他生前写的一些字画,我想自己留一些,保存着用做纪念,可以吗?”
她的语气楚楚可怜,根本让人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程之衍转过身,轻抚着她的脑袋:“那些字画,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我会和爸妈提一下的,至于其他的……都是爷爷的心意,你要是不接受,想过爷爷的脾气,他会高兴吗?”
话说完,他朝着司机招了招手。
“记得安全把夫人送回家。”
老爷子的遗嘱,是他自己早早地就设立好了的,除了程氏的股份之外,还有一些不动产和股票基金,是老爷子退休了之后,自己拿着玩的,这些年也陆陆续续赚了不少钱。
程之衍曾看过一眼,里面也给沈星晚留了丰厚的一部分。
在得知沈星晚怀孕之后,他还又重新添了一部分,是留给以后的孩子的。
虽然他和星晚早已离婚,但这些家里其他人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沈星晚回到了家里,就连若礼也不在,她是随着程母去了公司。
程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在外面打扫卫生的佣人都少了很多。
沈星晚一路从花园回去,看着那座凉亭,还有花树下的长椅,都有她陪伴爷爷走过的记忆。
想到这儿,她鼻子又是一酸。
这两天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或许自己去睡一觉,等睡醒了起来,说不定一切都会好很多。
沈星晚进了屋,正准备上楼的时候,听见了几声脚步,不由朝楼上看去。
只见林清清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上,她穿着黑色的蕾丝花裙,长发微卷,从高处朝沈星晚看去,眼睛里充斥着对她的恨意,此刻没有外人在,更是将痛恨展露无遗。
林清清的出现,让沈星晚不由警惕了起来。
“主人不在家,你在家里四处乱走,你的家教就是让你这么肆无忌惮的吗?”沈星晚冷声呵斥着。
林清清无所畏惧,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看样子是刚才从楼上房间里拿到的。
她冷冷地笑道:“你又不是这个家的主人,要打要骂,也是之衍和伯父伯母他们来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这个家的主了?别仗着怀了孩子,就觉得自己还是程太太呢。”
程之衍把她伤得有多深,林清清现在就有多恨沈星晚。
凭什么她能在男人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呢?
林清清抬起手,向她展示着手里的盒子,将东西从里面拿了出来:“这个东西,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沈星晚的目光紧锁在她的手上,虽然隔着一层楼的距离,她还是清楚认出,那是她之前执着想要的,母亲的遗物,石榴花胸针。
这枚胸针之前被程之衍高价拍卖走了,沈星晚知道自己没那个实力,从程之衍的手里买回来,所以也就没管了。
但这个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在林清清的手里。
沈星晚快步上楼,想要从她的手里夺回来。
“林清清,如果你今天将胸针带走,不问自取,是偷!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林清清却站在了栏杆边,手里握着胸针,置于高空之上,看着她,笑得得意又癫狂,像是失去了理智。
“哈哈哈,这什么破胸针,对我又没什么用处,但看样子对你还挺重要的,我不准备拿走,但要是不小心给你摔坏了,大不了就赔钱给你嘛,我又不是没有钱。”
她这样做,将沈星晚气得胸口都发闷。
她努力镇定下来,语气平缓着道:“你今天特意在这里等我,应该不会只是为了摔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