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却是沈扶楹好端端的躺在贵妃椅上,何子盛正在给沈扶楹擦脸。
听到咣当一声,也惊动了屋内的二人。
沈扶楹的眼中还带着迷茫,何子盛则是微微蹙眉,“督公,您进门不敲门吗?”
上官翊嘴角勾起淡漠的嘲讽,似乎在看一个小丑,他冷声道:“本座来的是本座未过门的夫人的房间,还需要敲门?倒是何公子,别失了身份。”
沈扶楹听到上官翊的话,眼中迷茫渐渐散去,“未…过门的夫人?”
上官翊所言也有道理,沈嗣敬先前就打算赐婚,对外格外宠爱自己的长宁公主,可是却忍心将她嫁给一个宦官…
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子盛见状也不恼怒,放下手中的毛巾,淡淡道:“既是督公驾到,在下自然不敢久留。只是,殿下身体不适,还请督公多多关照。”
他的话语虽淡,但言辞之间却透露出对沈扶楹的关切。
上官翊并未答话,只是冷冷地瞥了何子盛一眼,直至看着他消失在门口。
刚才何子盛悬崖勒马,他是想做驸马不假,但不想沈扶楹恨他…
一旁的小安见何子盛出来,连忙迎上前,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便离开了。
何子盛之所以放心将沈扶楹交给上官翊是因为他没有生育能力,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屋内,沈扶楹面上的潮红逐渐退去,隐隐还会有些许燥热,她不安分的小手被上官翊擒住,眸色微深,“这般没有防备,看来还是早日请岳父大人赐婚。”
深夜,时不时传出上官翊的低喃声,怀中的人倒是睡得香甜。
上官翊无奈的笑了笑,怀里的小人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
清晨,第一缕霞光透过窗子,上官翊寻来了阿彩,让她守着沈扶楹,自己则是入宫见皇帝去了。
今日朝臣不上朝,他倒是省事儿,直接去了沈嗣敬的寝宫。
“督公,您来了。”
守在外面的陈正瞅见上官翊面露笑容,丝毫不敢怠慢,“皇上方才还念叨您呢,快请。”
上官翊轻步踏入沈嗣敬的寝宫,只见殿内陈设雅致,香炉中轻烟袅袅,带来淡淡的檀香气息,具有安神的作用。
这还是上官翊寻来的,掺杂了上等的安神香。
沈嗣敬正坐在龙榻上,手中翻阅着一本兵书,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
“咳咳咳…”沈嗣敬剧烈的咳嗽着,整个人显得异常虚弱。
上官翊早已经了然,前世沈嗣敬是因为皇子夺嫡被活活气死的。
如今距离夺嫡时日越来越近了…
沈嗣敬见到上官翊,他放下兵书,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来了?”
上官翊恭敬地行了一礼。
沈嗣敬点了点头,目光在上官翊身上流转,似乎在打量什么,早已经猜到上官翊为何而来。
他忽然轻叹一声,道:“上官翊,你与扶楹的婚事,朕已经已经决定了赐婚了,只待选个吉日,便可完婚。”
上官翊抬眸,眼神中透露着决然,“如此甚好,还是尽快吧,以免夜长梦多。”
沈嗣敬从一旁拿出早已经拟好的圣旨,“皇后也同意这门婚事,朕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也只有你能护住她了。”
他的话里充满了无奈,如果可以他也想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女儿,可是他的身体早已经不允许了。
这些日子不过是在强撑。
听到赫连衔月也同意,上官翊勾唇冷笑,皇后的如意算盘,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上官翊对谁能登上帝位并不感兴趣,左右也动摇不了他的根基。
所以这个皇帝是沈景琰也好,其他皇子也罢。
只要是不会伤害沈扶楹,他都可以不管。
“稍后,便让陈正去宣旨吧!”
上官翊神色软了些,“皇上放心,臣会好好照顾殿下的。”
沈嗣敬点了点头,其实很早他就开始为沈扶楹物色夫君了。
只是觉得这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没有一个人能配得上他的掌上明珠。
所以才一直搁置。
圣旨一旦下达,一定有人反对,说他昏庸糊涂,但沈嗣敬不在意这些。
只要是能保护住沈扶楹,做什么都可以。
他不求能够名垂青史,那些史书都是由后人编写的,写成什么样子也与他无关。
沈嗣敬的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沈扶楹年幼时的模样,她那时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扶楹虽贵为嫡公主,但她幼年过的不好,朕给再多关爱也始终觉得亏欠她。”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双手负于背后,叹气,“先前朕一直觉得选你做驸马不是明智之选,你不喜欢扶楹,近些时日你的所作所为朕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