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翊身子微僵,表面还在故作镇静,“好。”
看着沈扶楹脸上的疤痕,上官翊又说道:“我给你找了医官,脖子的伤痕很浅不会留疤的。”
说完,他拂袖离去。
上官翊一路去了庄子上的地牢,脑海中却想起方才沈扶楹主动贴近自己的时候,他心跳的剧烈。
沈扶楹一头雾水,怎么感觉上官翊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地牢中,能听到一滴滴水落下的声音,在整个空荡荡的地牢中显得尤为清晰,重点是还夹杂着一个人的哀嚎。
“没有人指使我,我全家上下都是死于上官翊之手,若不杀他,世不为人!”
宋舷被医官用药吊着命,还时时刻刻保持着清醒。
可他的嘴很硬,纵使遍体鳞伤,也吐不出半个有用的字。
凌峰为上官翊搬来一个椅子,他闭着眼,不知是否是在聆听鞭子落在皮肉上,那皮开肉绽的声音。
宋舷怒呵,“上官翊,你这个阉人不得好死!”
审问了许久,宋舷从一开始不停的谩骂,到如今已经不能发声。
凌峰凑近上官翊,“督公,再打下去,恐怕人就不行了。”
上官翊俊逸的笑颜中泛起嗜血的寒意,声音低沉,“既然无用,那就剁碎了喂狗吧!”
得令后,一旁的护卫便将宋舷身上的绳子解开,“不可,不可!”
“督公,不能杀了此人啊!”
方去尘慌乱的跑了进来,连守在地牢外的人都没阻拦。
上官翊示意手下的人停下,阴郁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为何?”
凌峰狐疑的盯着方去尘,他知道自己主子格外看重方去尘。
方去尘附在上官翊耳边低语,上官翊挥手示意方去尘退到一旁,微凉的指尖划过佛珠,“把他的手脚剁了,治好了丢出去让他在丰州做个乞丐吧!”
轮到一旁的方去尘傻眼了,怎么还给剁了,不是说不能剁吗?
方去尘有些着急的看着,上官翊狠戾的眸子瞥向方去尘,带着几分偏执,“你还有什么事儿?”
看着那股眼神,方去尘心中警铃大作,“没…没事了。”
上官翊神色缓和,“那就退下吧!”
他可以不乱伤人,但前提是别动他的逆鳞。
前厅。
沈扶楹正在用膳,阿彩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殿下!”
阿彩眼睛有些红,冲到沈扶楹面前,将她整个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您没事吧,奴婢担心了一晚上。”
沈扶楹放下手中的饼子,回了阿彩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你看我这不挺好的。”
她这一转头,阿彩立刻注意到了脖子上的纱布,“这刺客简直胆大包天,奴婢这就去寻督公,让督公取了这人的狗命!”
说罢,阿彩便真的要去寻上官翊,沈扶楹拉住了阿彩,摇了摇头,“你不去,那人也未必活的了。”
阿彩带着几分自责,“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应该守着殿下才对。”
另一边,宋舷被切去了手脚,已经疼的彻底昏死过去了。
上官翊闻着浓浓的血腥味,微微蹙眉,轻掩住口鼻。
凌峰出去了一趟,递上一块帕子让上官翊擦手,随后便凑到了上官翊耳边,“督公,宋舷前几日去过赫连家。”
上官翊专心的擦着五指上的血迹,听到话后手上动作一顿,“皇后?”
他随手将帕子丢进正在燃烧的炭火里,嘴角勾了勾,“有趣。”
赫连衔月若是想知道他的踪迹并不难,虽然她对沈扶楹不好,但也不至于为了杀他动自己的亲骨肉。
凌峰说:“督公,那位怕不是想要看看殿下在您心里的分量?”
上官翊眉角轻压,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她如今不是看到了。”
上官翊之所以杀伐果断,是因为他一直都是孑然一身,如今被赫连衔月得知自己宝贝她的女儿,恐怕就要冲着沈扶楹开刀了。
“准备准备,明日回京。”
“是。”
上官翊抬手摸向自己的腰间,可是腰间除了玉带别无它物,他微怔,腰牌不见了…
上官翊处理完所有事情已过晌午,他轻车熟路的来到沈扶楹的屋前,阿彩正守在门口,“奴婢参见督公。”
阿彩施礼,眼神看向地面,不敢直视,“殿下正在午睡,还请督公稍等片刻,奴婢先去通传。”
上官翊摇了摇头,“不必了,本座等一会儿便是。”
阿彩顿住脚步,重新站在了原处,只是这次压力有点大,上官翊就站在她不远处,立得笔直,一动不动的盯着房门,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阿彩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她紧张的擦了擦额头,又装作若无其事。
上官翊只是寻常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