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楹愣了愣,连忙小鸡吃米虫般的点头,“有有有,阿彩你去叫宋医官过来,子盛带着他们去厢房。”
上官翊要是在她庄子上出了事情,那就完了。
不仅她完了,整个京城都要跟着抖一抖。
庄子上的人慌张的进进出出,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只有榻上的男人格外安逸。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翊蓦然睁开双眼,眼神顿时变得阴翳,他身上的玄色金龙锦缎袍子显得异常刺眼,“怎么回事?孤怎么又回来了?”
他的眼睛扫视了一番,将目光放在了忙进忙出的道士身上,“你过来。”
“陛下,您怎么醒了?”方去尘掐指一算,“您可是大悲大喜过?若是动怒,便见不到皇后娘娘了。”
上官翊揉了揉眉心,“何时能再回去?”
方去尘递给上官翊一颗药丸,“陛下,服下这颗丹药,贫道再做一场法事。”
上官翊并未怀疑,直接将丹药吞了下去。
“陛下切记,得偿所愿还需还愿。”上官翊意识涣散前,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
许久,上官翊再次睁眼,还是那座熟悉的宫殿。
“到底怎么回事!今日孤见不到阿楹就把你们的头都剁下来喂狗!”上官翊发疯的砸着殿中的一切,将疯皇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庄子上,宋医官正在为上官翊施针,沈扶楹站在屏风后,时不时往里面张望,“他何事能醒?”
“半个时辰便可,督公这是一时急火攻心,不碍事,最严重的是他的心病。”
宋医官收起银针,“督公脉象促快,似有心症,心病还需心药医。”
沈扶楹见医官走了,她自然也是要离开的。
沈扶楹离去,屋子顿时空荡起来,只剩下凌峰一人守着上官翊。
半个时辰后。
上官翊悠悠转醒,“这是哪儿?”
守在一旁的凌峰惊喜道:“您终于醒了,刚才您一进庄子就晕了过去,吓坏属下了。”
上官翊无奈一笑,想起梦里的狼藉,他干着急了半天,想不到竟然是梦。
只是这梦境,他也怕有一日会成为现实,上官翊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眸中闪着偏执的光,“凌峰,你派人去丰州一带寻一位叫方去尘的道士,将人带回来。”
这话听的凌峰一愣,倒也没有多问,立刻下去办了。
凌峰出去后,上官翊才开始打量这间屋子,外面天色渐暗,案上正燃着熏香,侧面墙壁挂了一副山水名画。
屋内虽不华丽,但布置典雅,一看便知出自沈扶楹之手。
咣当。
屋门被人推开,男子手中端着托盘,是宋医官熬的药,“督公,该喝药了,喝完请回。”
何子盛傲娇的瞥了上官翊一眼,也没有将药递过去,转头将托盘咣当一声放在了红木桌上,嫌弃的瞥了一眼碗中的药,他可是加足了料,今儿就给上官翊一个颜色看看,叫他有苦说不出。
上官翊起身,看着此人穿着不凡,不会是下人,庄子上的男人…
上官翊看着那碗加过料的药,脸上笼起一层阴云,神色越发薄凉,“不过是长宁公主一时兴起的玩物,你还自豪上了?”
何子盛听了并不恼火,反而掩面大笑,倒显得欲盖弥彰,“听闻殿下先前有两个选择,一是和亲;二是嫁给督公。殿下宁愿背井离乡去和亲,可见督公大人连个玩物都算不上。”
上官翊眉头一压,神色凌厉,“本座今日就取了你的狗命。”
上官翊话音未落,便听到沈扶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如银铃一般的笑声涌进上官翊的耳朵,霎时间让他的心沸腾。
“怎么送个药送这么久,可让本宫好等。”
何子盛凑近了上官翊,神秘的笑了笑,“督公,打个赌。看看殿下更在意谁,不过你输定了。”
上官翊抬眼,还未作出回应,就看到何子盛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直接扑到了门口,彼时沈扶楹刚好进门,何子盛立刻转头跪地求饶,“督公,小人不是有意的。求督公饶命。”
比起沈扶楹的慌乱,上官翊显得更加淡然,半靠在柱子旁,好像这一切与他没有半分干系。
沈扶楹眉头染上怒气,“督公,你为何打本宫的人?”
上官翊看着何子盛演的正起劲,沉默片刻,忽而笑了,“殿下不问问前有后果吗?”
沈扶楹蹙眉,“问什么,他的伤难不成是自己打的?况且本宫刚才听到督公说要取何子盛的性命了,看督公现下已无大碍,庄子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请回吧!”
说完,就要带着何子盛离开。
却被身后的一股力道拽住了,上官翊硬生生将人扯了回来,“我没有打他。”
何子盛本来自己下手就不重,一见上官翊缠着沈扶楹不放,他立刻扑了上来,“放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