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太瞪了她一眼,“坐坐好,你那什么态度,什么叫批斗吧!”
扭了扭身体,换了个姿势,但依旧懒懒散散的靠着,显然是没太当一回事的。
直到赵庄连咳嗽了一声,“你妈妈说话你没听见吗?”
赵丝蔓这才不情不愿的坐正起来,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
看着她好歹算是有个正经样子了,赵太太这才看向丈夫,夫妻俩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在决定由谁来开这个口。
最后,到底是赵太太先开了口,“蔓蔓,明天中午在希尔曼餐厅,你陪妈妈去吃个饭。”
狐疑的看向母亲,如果只是简单的吃顿饭,没必要那么大的阵仗。
她想了想,“不止是吃饭吧?”
“妈妈有个老朋友许久没见了,就是约在一起吃个饭见个面罢了。”赵太太语气稀松平常,好像真的不过是一顿家常便饭。
赵丝蔓岂会嗅不出其中不对劲的地方,“既然是这样,您自己去就行了,叫上我干嘛。聊你们的旧事,我也不知道,也听不懂啊。”
“你总是这样无所事事的也不是个事,让你去公司里帮帮忙,你说你不会,那陪我逛街吃个饭,总可以吧。”压下秀气的眉头,赵太太温声细语,“怎么,现在连陪我吃顿饭,都这么难了吗?”
“那倒不是,不过妈妈你要保证,只是吃饭,没有其他的!”竖起一根手指,她敏感的提出要求。
赵太太还没开口,一旁的赵庄连已经忍不住了,“放肆!有这么跟妈妈谈条件的吗?”
他卷起手里的报纸放在一侧,沉声道,“我明摆着告诉你,明天是让你去相亲,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变了。
赵丝蔓的面色飞快的沉了下来,她就知道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直接。
“爸,你疯了!我相什么亲!我是谁啊,我是您的女儿啊,我赵丝蔓在北市,用得着相亲吗?!”指着自己的鼻子,她气愤的嚷嚷着。
且不论她心有所属,就算真的要嫁人,可选择的太多了,相亲,简直是侮辱!
“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丢脸的事,还不够吗?!”赵庄连怒气冲冲的斥责着。
最近这段时间,心头一直压抑着一股火,虽然把她从宜市给拎回来关了一段时间,但这股火气还是没有灭。
外面的风言风语他不是没听到,但是能怎么办,自己女儿不争气。
“我干什么丢脸的事了,爸,谁又跟你说什么了?”赵丝蔓一脸的不服气,“是不是你那个没血缘的宝贝儿子又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注意你的用词!”赵庄连眸光沉沉。
赵丝蔓抿了抿唇,依旧倔强,“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我自己有分寸。再说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十四岁就喜欢顾晏回,我只喜欢他,只要他,别人我谁也不要!我不相亲!”
她知道,所谓相亲,说白了就是走个过场的见面,到最后就是联姻。
他们这种家族的女孩儿,大多是这样的命运,到了一定的年纪,在年龄相当,家世相当的家庭里选择合适的对象,然后见面,结婚,生子,继承家业,强强联合。
这似乎已经成为一个约定俗成的惯例了。
但是她以为,她会不一样!
从小爸妈就是宠着她的,赵家也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她自以为爸爸不是那些俗人,不会落入那些世俗的惯例里,直到——方孟州的出现。
其实他也不是爸爸的儿子,但是爸爸却甘愿的担负起了教养他的责任,甚至一点点的将事业交到他的手上。
说不慌是不可能的,她心里也很慌,觉得自己拥有的在一点点流逝,不管是爸爸的爱还是家里的资产,但是她能怎么办呢,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这块料,但是如果她嫁给顾晏回了,是不是这一切就不再那么重要。
有顾晏回做倚靠,两家联合起来,生意也好,婚姻也好,都是圆满的。
爸爸就算再偏心那个野小子,也不会不顾及到两家联合的好处。
可现在,他却要让自己去相亲,去联姻,是不是代表着,他也要放弃她,拿她做一场交易了?
“但是顾晏回他已经结婚了!”赵庄连掷地有声,他一句话,让赵丝蔓瞬间闭嘴。
“爸,你……”
“是,我知道了,不但我知道,恐怕整个北市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他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先前你怎么胡闹我都不管,爸爸也盼着你有个好的结果好的婚姻,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但是这么多年了,你不累吗?”
赵丝蔓:“……”
赵庄连不再说话,一旁的赵太太接口道,“是啊蔓蔓,你的付出和用心,爸妈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这些年,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化了,那天顾晏回派人把你强制送回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