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哈趁机提议道:“这种大氅,年岁太小的人撑不起来,你不如送给家中长辈。”
只是心动了那么一刹那,但柳苏儿很快摇摇头:“算了吧。”
罗漾和阮氏不同,想讨好他,没那么容易。
觑着她的表情,度哈并没有再劝。
柳苏儿看着这些东西,盘算着这一次大概能赚多少钱。
她已经和阮氏商量好了,在阮氏的陪嫁铺子里找几个手艺一流的绣娘,把一些小块皮毛缝制成衣领,手笼,护膝之类的。
至于那些昂贵的成衣,就不会轻易摆出来售卖了,直接送到那些太太奶奶们的面前,你一件她两件的,完全不愁销路。
想到即将入袋的银子,柳苏儿两眼发亮。
她这边忙着生意,自然也就有些顾不上罗北霆。
等罗北霆再次回家,到了晚间,二人刚搂抱在一起,不巧赶上柳苏儿来了月事。
他嘟囔了一声“真晦气”,然后从她身上翻下来,直接走到门口,大声喊来了素霜。
大晚上的,罗北霆懒得再去别的地方。
等素霜匆匆赶来,他把人一拉,就拽进了隔间。
很快,柳苏儿收拾妥当,她从净室里走出来,隔间那边的动静已经不堪入耳。
一旁服侍的素语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连大气也不敢出。
倒是柳苏儿竟然没动怒,反而淡淡一笑:“好了,你也去睡吧,明天早点喊我,我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素语惴惴不安地应下。
锦安院的动静,瞒不过家中其他人。
但罗老夫人不管,姜芙不管,所以柳苏儿着实过了几天舒坦日子。
暗流涌动之际,水面却往往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无波。
各方势力仿佛达到了一种奇妙的极致平衡。
直到有人,有事,来打破这种平衡。
这个契机很快出现了——
罗北霆被一个铁口御史给参了!
连着罗漾作为罗北霆的亲爹,也被扣了个“疏于管教”的帽子。
起因是罗北霆和几个同僚趁着训练不忙,从西大营又偷偷跑回京里,饮酒狎妓,在青楼里睡了一夜。
本朝严禁官员狎妓,当然,大家聚在一起喝喝酒,招几个伶人唱歌弹琴助兴那种,不算在内。
但罗北霆等人青楼嫖宿的行为,绝对触犯律法。
自从罗漾清醒,皇帝一直发愁怎么抓他的小辫子,这不就有了?
于是,他下旨勒令父子二人在家闭门思过。
罗漾作为堂堂大将军,却迟迟无法离京,更无法重回军营。
这样的他,跟被拔了牙的老虎没什么区别。
罗北霆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祖母,父亲,是我错了……我不该跟他们去那种地方……”
罗老夫人捂着心口,姜芙站在旁边,一边给她顺气,一边喂她吃药。
这种时候,她老人家不能有事。
真出事,罗家就得闭门守丧三年。
罗老夫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她吃了药,闭上眼,调整着呼吸。
“也罢,你就留在家里吧。”
罗漾沉默许久,只说了这么一句。
罗北霆低头,有些窃喜。
他是真的不想再回西大营了!
唯有姜芙察觉到,这一刻,罗漾对罗北霆的心思又淡了一些。
罗北霆回来了,锦安院又热闹起来。
柳苏儿赚了不少银子,心情正好,加上罗北霆又能时刻陪伴在她的身边,她顿时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天气渐渐转凉,柳苏儿让人熏好了一件银鼠皮大衣,拿给罗北霆穿。
他摸了摸光滑的毛皮:“你给我准备的?祖母和父亲有吗?”
柳苏儿一窒。
见状,罗北霆立刻就懂了。
他有点不高兴,又嫌恶柳苏儿果然出身低微,行事就是带着一股小家子气。
“这么好的东西,我独自穿在身上招摇,让家里的长辈们怎么想?长辈是不缺这点东西,但晚辈不能没有表示!”
罗北霆知道祖母和父亲的私库都很丰厚,不过,柳苏儿吃独食的行为必须要改。
无奈之下,柳苏儿只好拿出那件紫貂大氅。
即便罗北霆见多了好东西,见到它也挑不出一丝不妥。
他点头:“的确难得一见,毫无瑕疵,往宫里送的贡品都不见得更好了。”
自己惹了父亲不快,或许送上它,能聊表心意。
想到这里,罗北霆顿时跃跃欲试地拿起大氅。
“走,跟我一起去找父亲。”
他找了一个雕花木箱子,把东西放好,带着柳苏儿一起往前院书房走去。
柳苏儿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