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对如此强势家族的挑衅,侯平自是不能沉默。
“启禀王爷,今次来救灾物资并非朝廷提供,都是微臣自行征募的粮草、资金,人手也是微臣一手征募。如果王爷不让微臣带走益都灾民,微臣自是要将物资撤走。”
衡王一时语塞,迟疑片刻:“言之有理,那你就撤走吧……”
冯琦再次出声阻止道:“王爷,不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这粮食都到了益都,他们现在赈灾赈的好好的,那能让他们说撤就撤?”
时松也帮腔道:“是啊,王爷,如果他们撤走了,这灾民怕是要闹事,到时候出了乱子可不得了。依微臣看来,尽快将这几人赶出益都去吧。”
李抱忠肺都要气炸了,当即怒喝一声:“你这是想要明抢?”
冯琦当即怒道:“大胆,你一个小小都事竟敢对着王爷吼叫,来人,将这人赶出王府。”
侯平立马色变,然后怒吼一声:“冯琦,你好大的胆,竟敢当面逾越衡王殿下,擅自下令驱逐朝廷特使,衡王殿下,今日有人如此蔑视皇室威严,请殿下立即下令将此人抄家灭族,祸移三族,以维护皇室威严,否则微臣便即刻进京禀明皇上,将衡王殿下有失皇室体统之事上奏,相信陛下必然会派兵前来帮助殿下维系威严。”
冯琦自以为抓住了李抱忠一个马脚,想尽快将人赶出王府,却不想一时疏忽,竟又被侯平抓住了痛脚。
而侯平则比他更绝,竟将一顶藐视皇室威严的大帽子扣了下来。
这要是坐实了罪名,灭三族都是轻的。
衡王当即慌了:“啊……这……这,要如何是好啊?”
此时侯平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衡王不知道是已经老糊涂了,还是原本脑子就不好使。
竟是谁说什么都点头应是,难怪冯琦和时松等人会如此大胆,竟是要打着衡王府的名义谋夺他的赈灾物资。
冯琦也被侯平的话惊出一身冷汗,但是略一思索便又放下心来。
这里是衡王府,是自己的地盘,就算侯平去告御状,派人来查,只要衡王府的人不告密,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哼,一个小小的奉议大夫而已,少吹大气,我冯家岂是你能动的。王爷,咱们不必理会此人,总一切按之前做法就行了。”
衡王点了点头:“嗯,对对,之前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本王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说着便不由分说赶人了。
侯平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徐鸿儒和李抱忠恨恨的离开了衡王府。
徐鸿儒冷笑道:“这就是朝廷的狗官和世家的丑恶嘴脸,数万灾民水深火热他们都一粮不发,咱们自己赈灾他们还要想方设法谋夺,现在怎么办?”
现在是衡王府下令封锁了益都的关卡,他们不可能调兵过来攻打衡王府,一时间谁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忽然,侯平灵光一闪:“徐教主,此事怕是还得请您出马了。”
徐鸿儒奇道:“怎么?上使要老夫做何事?”
侯平笑道:“刚才想必你也看到了,衡王殿下的神智并不清楚,一直都是时松和冯琦两人在谋划。咱们对付衡王府的确是不行,但是对付这个时松和冯琦还是很容易。”
“哦,上使打算如何对付他们?难道要杀了他们?”
侯平笑道:“杀了他们肯定不现实,如果真要杀了他们,那就成了暴民了,所以咱们要做的,首先要把他们搞臭……”
……
侯平针对时松和冯琦制定了一个搞臭计划。
冯琦和时松此时正在青楼城的天香楼内举杯畅饮。
这次的计划就是这两人私下合谋出来的计划。
闻香教众运送了大量的粮食入益都他们都是知道的,所以从十几天前就在想着如何谋夺这笔财富了。
现在灾情这么严重,粮食这么宝贵的物资谁又会嫌多呢。
只是单纯的从灾民手中抢粮吃相过于难看,因此才想了这么一个不让灾民北上的路子。
想逼得侯平他们自动放弃赈灾。
这样赈灾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会落到衡王府头上,而落到衡王府头上,也就相当于落到他们头上。
自从三年前衡王中风醒来,脑子就不怎么灵光,不管谁说什么都只知道答好。
他们正是抓住了此弱点加以利用,让衡王成为其傀儡。
至于衡王府另一个关键人物世子朱由檡,则是冯琦的弟子。
冯家是科举世家,冯琦本身也与东林君子交好,虽然未中进士,但其名声不小。
在青州这一片,除了进士,再无人能与之相比。
因为进士要入朝为官,因此他成为世子的老师自然也就顺理成章。
冯琦和时松一个世子老师,一个王府女婿,两人联手将王府掌控在手中。
今日能将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