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斋赛的重赏刺激下,果然有一群不怕死的鞑子莽夫士气为之一振。
纷纷冲上前去用身体阻挡辽东铁骑的钢铁洪流。
“砰砰砰……。”
“啊……。”
“呃……。”
惨叫顿时响成一片,这些莽夫立刻就为自己的无知付出惨重的代价。
三眼火铳在马匹带起来的高速冲击下,擦着即伤,挨着即残,碰着即死……。
任何敢于正面阻挡它的敌人,无不被杀的人仰马翻。
“杀……。”
李如柏一马当先,将鞑子兵的防线如同纸糊的一般撕裂。
很快他就再一次杀穿了鞑子的右翼防御阵型。
只是他的脸上全无半点喜色,而是马上紧张的回头向身后的战友望去。
他多么希望一回头就能看见那道自己熟悉的身影。
可惜,奇迹终究没能出现。
李宁和其他数十骑,被鞑子兵牢牢的牵制住了,没能随他一起冲杀出来。
他们此刻已经深陷敌阵,被鞑子兵团团围困。
有七、八人已经被鞑子打下马来乱刀砍死。
还有十多人被打下了马,然后结成战阵勉强自保。
而李宁等少数几人还骑在马上,却是遭受到了众多鞑子兵的围攻,情况岌岌可危。
三眼火铳不适合这种近身肉搏的战斗。
因此李宁等人都已经换上了长刀,拼尽着最后的力气左右挥砍。
鞑子们也不与之硬拼,一直在马匹周围游斗,死死的将他们缠住,不让他们有机会策马离开。
眼见相伴了几十年的老兄弟陷入重围,李如柏目眦欲裂,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当即看了一眼身边的侯平道:“侯平,今天我们这些老骨头怕是回不去了,你先走,找到毛文龙,回关内去,快走。”
侯平心里一惊,正想说话,却发现李如柏的马突然停了,两人错身而过。
他刚想让马也停下来,结果却发现李如柏在自己的马屁股上狠狠的来了一下。
战马受了惊,发了疯似的往前跑去,他想停也停不下来。
再回头,就看到李如柏已经拔转马头,又冲了回去。
此时侯平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回头大喊一声:“大哥……。”
但是李如柏头也没回,义无反顾的冲向了数倍于己方的敌军。
侯平只觉得声音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马依旧在疯狂的前冲,这一刻,他将生平所学的控马技巧发挥到了极致。
死命抱住战马的脖子努力安抚。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他持续不断的安抚下,受惊的战马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马匹受控后,侯平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当即便拔转马头,调头又冲了回去。
其实到现在,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必须跟着大家一起。
刚才的冲锋虽然他也跟在队伍当中,但实际上就真的只是跟在队伍当中。
没开一枪,也没放一弹。
不是他不想放,而是他的骑术,还远没达到能玩骑射的地步。
他的射术,则更加没有达到能骑射的地步。
……
李如柏把侯平赶跑了之后,便返身回来救人。
此刻唯一能救人的机会就是只有一个,杀掉斋赛。
所以李如柏返身后便直冲斋赛的中军。
由于几次牵扯,斋赛身边的人数也是锐减,只剩两百来人。
李如柏则还有一百来人,但是他的这一百来人,大多都已经达到身体极限。
此刻还能发挥多少战力,全凭一股战斗意志。
但凡这股意志稍微有所懈怠,那么身体便会立马支撑不住。
由于刚才回冲的距离不够,马匹没有跑起速度来。
所以这一次,是两军真正的短兵相接。
“砰……。”
李如柏直接策马撞到了一个鞑子兵的身体上,鞑子兵被撞飞出三四米远。
而他也趁机抽出长刀翻身下马:“不破敌军,驷不回转,李家陷阵,不死不休,‘破虏’——。”
随着李如柏的一声高喊,辽东铁骑剩下的百来人纷纷抽刀下马,然后快速的在他身边集结。
结阵步战阵形后大家一起怒吼:“李家陷阵,不死不休,杀——。”
……
李成梁虽以骑战闻名于世,但其实他的步战也不弱于任何人。
只是因为他一直在辽东,鲜少有机会让世人知道他的步战能力。
‘破虏’就是李成梁所创的一套步战阵法。
此阵法自创立之日起,一共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