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柏说他为了侯平特意增加了一条战机令侯平大惑不解。
侯平当即便追问道:“大哥,第三条战机是什么?为什么说是为了我增加的?”
李如柏笑道:“第三条战机是等对方战马饱餐。”
侯平一脸迷茫:“大哥,你这三条战机,前面两条我都能理解,但是第三条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等战马饱餐?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李如柏笑了笑道:“这次鞑子是为了跟我们互市才来寇边的,要王化贞跟他们谈判,我们就不能结下死仇。就不能杀太多鞑子引起他们的憎恨,但是刚才你看到了那一幕,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想全歼这群鞑子,所以才加第三条,战马饱餐后,至少要休息半个时辰才能骑乘,所以咱们等他们刚把战马喂饱了再发动进攻的时候,他们的战马正处于饱腹状态,根本无法骑乘,没有战马,他们仅凭两条腿,又能逃出多少人呢?”
侯平此时才恍然大悟,当即向李如柏一抱拳道:“多谢大哥。”
李如柏笑了笑:“小事一件,走吧,咱们人少,还指不定能杀多少呢。”
一行人回到小树林,此时大军已经整装待发。
李如柏翻身上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然后轻声下达命令:“毛文龙,你带本部八百人马绕道敌营后面,待三声枪响后发起突击。”
毛文龙抱拳领令:“是,总兵大人。”
随后便带着八百士兵穿过树林,从西面绕向敌后北面。
等毛文龙走后,李如柏看向李宁等一众家丁带着无限伤感的语气道:“各位老兄弟,真是对不住了,都这把年岁了还要大家出阵,也不知道这战打完,咱们还能剩下几人。”
李宁带头抱拳道:“二老爷,您不需如此,咱们这些人都是北地贱民,如果不是当了李家的兵,可能早就已经死在贼寇的某次劫掠之下了,现在咱们都在关内有儿有女,有田有地,已经是过着如神仙般的日子,现在李家有难,咱们如果不能知恩图报,跟那些畜生一般的鞑子有什么区别?
再说咱们这些人,那个手上没有百八十条人命,今日纵然战死,也亏不了,战死反而是咱们最好的归宿,总比那些在家里卧床老死的兄弟们痛快些,大伙说对不对啊。”
众老家丁登时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一个嗓门最大的老家丁喊道:“不错,战死总比老死在床上好,吴老七那老货前两年就中了疯,下半身瘫痪,躺在床上等着人伺候,他儿媳看他的眼神可老嫌弃了,那天老子去看他的时候,抱着老子哭的那叫一个惨啊,一个劲的埋怨怎么没死在战场上。老子可不想跟他一样……。”
“对,老子也情愿干死在战场上,总比遭家里那些小兔崽子们嫌弃好……。”
“二老爷,老子是个早就是该死在战场上的人,现在孙子都能打酱油了,老子还没死呢,已经白赚了几十年……。”
……
李如柏知道大家都只是在安慰自己,心里感动,两滴老泪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别看大家现在看起来中气十足,实际上李如柏心里很清楚。
都是天命之年的人了,谁不是或多或少有些老毛病。
今天翻山越岭,长途跋涉,老年人恢复的慢,短短半天根本不可能把身体恢复到一个良好的状态。
现在这里面起码有半数人都是在咬着牙强撑着身体的不适。
“好。”
李如柏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喊道:“不破敌军,驷不回转,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固,出发……。”
大明最后的两百辽东铁骑,静静的高举三眼火铳,迈着整齐的阵列,缓缓向鞑子营地逼近。
三里地……。
两里地……。
一里地……。
此时,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李如柏突然暴喝一声:“冲锋……。”
顿时辽东铁骑集体加速,如同一股狂风一般,向鞑子营地席卷而去。
此时的鞑子营里依旧还在狂欢,五个汉家女已经被折磨至死。
“蹄哒蹄哒蹄哒……。”
三百米……。
两百米……。
一里地的距离不过数十个呼吸的时间就能跑完。
一百五十米……。
鞑子营已经进入了三眼火铳的射击围范。
此时终于有人发现了正在高速奔袭而来的辽东铁骑,不少人用蒙语高呼着:“敌袭……敌袭……。”
然而此时的辽东铁骑已经将三眼火铳点燃,不等鞑子做出任何反应,第一轮火铳就已经击发。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最外围的上百个鞑子应声而倒。
鞑子营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一百米……。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第二轮火铳击发,又是近百个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