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个多月,再次踏足这里,侯平不禁感慨万千。
上次来遇到了陈应龙,害得他白花了二两多银子,别说海鲜大餐了,就连汤汁都没能喝上一口。
今天,一定要将失去的找补回来。
前世未尽的志愿,今生无论如何也要完成。
‘莎士比亚’的悲剧,一定不能在今生重现。
站在门口,侯平用力的握了握拳头,心中恨恨的道:我——来——了。
刚进门,已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的老鸨就迎了上来。
“唉哟喂,这位公子看着面生的紧,应该是不常来我们醉仙楼的吧,要不要妈妈我给您介绍一下本楼的姑娘们啊?”
上次来醉仙楼,因为花魁的缘故从比较多,楼里是开放式的,客人也可以自由出入,因此便没有老鸨迎客。
现在花魁已经换场子了,醉仙楼里的客量明显削减了许多,为了留住每位过往的客人,老鸨自然便要出来迎客了。
侯平被老鸨的亲热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犹犹豫豫了半天,才说了个“好”字。
老鸨一看侯平这羞涩又猥琐的样子,立马就知道他是个新手。
通常新手都喜欢青涩一些或妖艳一些的女人,因此老鸨直接就叫了两个名字:“红红、翠翠,出来接客了。”
“哎——,来了。”
从楼上厢房内走下来两个轻纱曼妙的女子,一个如盛花的玫瑰般妖艳妩媚;另一个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
两人一左一右抚着侯平的手臂,红色的玫瑰咯咯娇笑道:“呀,公子很面生呀,今晚要跟奴家好好亲近一番哟。”
侯平的三魂都要被勾走了,差点下意识的就要说好。
幸好这时另一只手也被轻摇了摇,只见如出水芙蓉般的玉人儿轻咬的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哥哥,你……今晚要不要跟人家说说话呀?”
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把侯平的心都要化开了。
该死的,这实在太难以选择了。
侯平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猛吞了一口口水,有些不自信的问道:“那……那个过……过夜费要……要多少银子呀?”
红玫瑰轻笑道:“公子,奴家只要一两银子哟,她可是要一两五钱,比人家贵了一半哟。”
侯平暗里自计算了一下,姑娘的过夜费是一两,但是还要加上什么床铺费清洗费等乱七八糟的费用,算起来差不多就要一两五钱,另一个贵一点,但是二两银子也差不多能搞定。
也就是说,大概三两五钱,最多四两,那这两个姑娘就都……
账算清楚后,胆气立马就上来了。
侯平咧嘴笑了笑:哼,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我是成年人,所以我都要……
正打算开口把两个姑娘都包下来的时候,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喝骂。
“啊,你个贱人,还敢咬老子,老子是出来寻开心的,不是来看你个死人脸的……”
跟着就听见‘哐当’一声,楼上一间厢房的门被一个胖胖的身影给撞开了。
跟着一个长毛大汉冲了出来,上前一把揪着胖女孩的头发就往老鸨这边拖了过来。
老鸨脸都吓青了,慌忙迎上前去道歉:“哎哟,三爷,您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呀,这该死的丫头到底干了什么?把您得罪成这样?”
那个叫三爷的大汉一脸怒色道:“庄二娘,老子是给不起钱还是怎么的?这贱货进门就在哭,一直在哭,什么好心情都被哭没了。本来哭一哭老子也就忍了,但是就在老子要办事前,这贱货竟敢咬了老子一口,你说这笔账老子该怎么跟你算?”
说着他亮了亮肩膀,果然上面有个带血的小牙印。
老鸨瞬间色变,高声道:“还不把这个贱货带下去,给我狠狠的教训,今天不扒下她一层皮来,你们一个个的就都别想好过。”
众打手也都知道这次庄妈妈是真的生气了,后果很严重,这个新来的小姑娘,多半是活不成了的。
此时侯平已经惊呆了,因为他刚才看清楚了那个胖女孩的长相,竟是那天被陈家大伯带走的陈小姐。
她不是应该被带回三河去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醉仙楼里。
瞬间有三个字在侯平脑海中划过。
吃——绝——户。
吃绝户古以有之,所谓的绝户,就是指男主人去世且家中没有儿子继承家业,就会被认为是绝户。
这时候,男主原来的亲戚宗族就会强占家中的一切财产,并且欺负在世的妻子和女儿。
本来应该是去三河县生活的陈小姐出现在通州城的青楼中,显然不可能是她一个小女孩自己跑来的。
所以显而易见,她应该是被那个所谓的陈家大伯和堂兄给卖了。
也就是被三河陈家给吃了绝户。
难怪那天没有追上他们,原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