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
院子里的几人顿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喜色的同时都朝房门围去。
“等会儿再进来。”
就在众人想要推门而入的时候，绯烟的声音突然从里面传来。
外面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她过人的耳力。
现在只是孩子出世了，可小衣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善后。
范季感知的真切，当下重重松了口气。
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平安无事。
“是男孩儿还是女孩？”
紫女看了看还没打开的房门，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也不知道范季是不是故意的。
这么多人里面，到现在也就只有小衣生了个孩子。
“是个女儿。”
范季得偿所愿，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
这不仅仅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凭证。
一炷香之后，房门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下打开。
先是几名丫鬟捧着一个个水盆出来。
接着才是额头上挂着汗水的端木蓉。
“出来了出来了，大姐怎么样了呢，孩子呢，快给我们看看。”
看到端木蓉出来，莺莺燕燕们顿时围住她七嘴八舌起来。
更有几个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往里面冲了。
端木蓉赶忙伸手将她们拦住。
“别进去这么多人，夫人现在需要静养。”
众人虽然有些失望，但也都能理解。
只有红莲不高兴地撅起了嘴：“我还想看看宝宝呢。”
“没事的，让她们进来吧。”
就在此时，小衣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虽然听上去比平时要虚弱不少，但还不至于到有气无力的程度。
端木蓉犹豫了一下，方才让开身位。
小衣的体质和意志力让她着实感到惊讶。
她不是没给别人接生过。
生孩子有多苦痛她很清楚。
可像小衣这样这么长时间还能忍着不叫唤的，端木蓉还是第一次见。
范季朝端木蓉道谢一声：“辛苦端木姑娘了。”
端木蓉摇了摇头，脸色一如既往地平静。
“进去看看吧，时间别太久，声音小一点。”
范季没再多说什么，抬腿走进卧房。
“小乖乖，你爹爹来看你了。”
绯烟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听到动静后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范季，满脸笑意地逗着强褓中的婴儿。
“我看看我看看！”
范季没急着上前，红莲却急吼吼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一阵风似的跑到绯烟旁边，凑在她怀里的强褓上新奇地打量着。
随后柳眉一皱：“耶？怎么皱巴巴的啊？”
在她印象中，小孩子应该肉乎乎肥嘟嘟的才对。
怎么绯烟怀里的这个却像个小老头似的。
胡夫人虽然没有经验，但毕竟年龄在这儿。
闻言笑道：“刚出生的孩子是这样，等过几个月长开了就好了。”
弄玉踮起脚张望着，撅了撅嘴扭头问道：“娘，我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胡夫人顿时被她问得哭笑不得。
胡美人摇曳着风情万种的身姿走来，接过话道：“你生的时候你娘又不在那里，等你娘领养你的时候，你都好几个月了。”
“也对哦。”
弄玉尴尬地挠了挠额头。
那边几个人围着绯烟怀里的婴儿议论着。
范季则直接来到小衣床边。
轻轻坐下后摸了摸她苍白的脸颊，由衷道：“夫人辛苦了。”
后世将疼痛分为十个等级。
第一级是蚊子叮咬所产生的疼痛。
第十级则是生孩子是的疼痛。
小衣这一生足足四个时辰，也就是说她痛了四个时辰。
“是妾身应该做的。”
范季离开前和她说过，一定在她生产前赶回来。
本来根据端木蓉的推测还有两天才会生。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天还没亮的时候，羊水突然就破了。
小衣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范季赶紧又将她按了回去。
“我没事的。”
“没事也不行，躺好。”
范季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小衣只好无奈地躺下，握着范季的手略显遗憾道：“只不过是个女儿。”
她虽然没有重男轻女的念头，但骨子里还是想第一胎就能给范季生个儿子，给范家传宗接代。
但事不遂人愿，这第一个孩子是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