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楠青冲进小木屋一看,入目果然是满地的凌乱和疮痍。她好不容易洗涮干净的铁锅这会像个乌龟壳似的倒扣在地上,地上除了大滩的水渍,还有一大坨乌黑黑的不明物体。
难不成是水煮后变胀,冷的东西加热后热胀冷缩,把刚才那只老母鸡大小的鹰膨胀到这么大了?李楠青摸着下巴觉得不可思议,这膨胀系数至少得有10多倍,啧啧啧,啥物种啊,这么能发酵的吗?
小心地围着那坨物体转了半圈,不对,这玩意不是啥鸟,好像是个人!李楠青挑起那人乌漆发黑的脸蛋一看,顿时高兴得直拍大腿,哎呀,这不就是她之前踏破铁鞋无觅处的诺斯凡先生吗,这会竟得来全不费功夫?
也来不及细想他是怎么进来的,李楠青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明明看起来高高瘦瘦,实际上却重得压手的诺斯凡拖到了床上。再看着那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心想着他本来就受了伤,再穿着湿衣服的话,更容易生病……反正她这会借用的也是森米的小男生身份,大家都是同样的性别,诺斯凡先生想必不会计较这么多的,事急从权嘛!心一横牙一咬,伸手就去解人家的衣扣。
解开了西装的扣子掀开,正要去解衬衫的钮扣时,李楠青看着眼前的情形,像是被烫着一样猛地缩回手。原本该是雪白的衬衣上,大片大片尽是干涸的暗色血迹,在纯白的底色上更是显得触目惊心。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还这么严重?流了这么多血,岂不是性命垂危?
李楠青颤抖着手小心地解开衣扣,生怕看到令人害怕的一幕。等掀开看了眼后却松了口气,虽然胸腹间横七竖八有十多道深浅不一的吓人伤痕,如一条条张牙舞爪的蜈蚣蔓延在白皙的肌理上,但好在那些伤疤都已经收了口,结了痂,只有伤口附近的肌肉还有些微微红肿鼓起,但伤口都已经不再流血了。李楠青有些不明白了,难不成这些伤口不是最近的新伤吗,但为什么衬衣上的血渍却如此之新呢?
只是此刻,诺斯凡静静地闭眼昏迷着,无法开口告诉她究竟真相如何。
李楠青拍拍脸回神,伸手继续去解他的扣子。眼下最紧的事就是把湿掉的衣裤脱下,不然他重伤刚痊愈,又被湿掉的衣物一裹,怕不是要发烧或加重病情了。
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左拉一下,右拽一下,总算是把西装衬衫和外裤都给脱下了。李楠青抹抹累出的满头大汗,再次感慨诺斯凡的不易。她原本以为胸腹处的那些伤口是被人从正面划伤的,结果没想到在给他翻身脱衣时,才发现后背也有着同样的伤痕,前后一对比,位置形状几乎都一般无二。这说明那些伤口并不是简单的表皮划伤,而是穿透前胸后背的贯穿重伤!
这要是放在现代,怕不是要进ICU躺个好些天,内内外外缝上几百针,再插上氧气躺个两三个月休养不能出院的吗。可诺斯凡先生他昨夜还与恶魔和死神缠斗,究竟是怎么扛下来的……
李楠青又叹了口气,这人身上的谜团太多了,还是等他醒来了问吧。再撕下一截床单,蘸了重烧的热水,小心地避开伤口给他擦去身上的水渍。再转头偷瞄一眼那具即便是昏迷松弛状态下,仍然保持着张力与生感美线条的躯体,她的手抖了,小心脏也紧张地“砰砰”跳。因为某人之前的失误,把诺斯凡先生整个扔水里煮,结果他……浑身的衣物都湿了个透,就连那个啥也都是湿的透透的。
李楠青无力捂额,唉,为什么她的任务总是如此艰难呢?她一洁身自好的大好女青年,长到这么大了都没主动摸过男生的小手,今天居然要、要去扒男生的小内……啊啊啊,这什么破任务,小助理你就不能正常上线一次吗?
吐槽归吐槽,内心拉扯纠结半天后的李楠青还是决定动手。因为听说,咳,那个地方对男生非常非常的重要,要是因为湿气太重而伤了根基,弄得日后不行的话,诺斯凡先生肯定会十分悲观沮丧,无颜面对未来的妻子吧?而且,他是为了救她才变成这样的,所以再苦再难,任务再艰巨,她都要咬牙完成!
李楠青深吸一口气,朝着那块白色的布料缓缓伸出了手。一厘米,两厘米……眼见着布料遮盖的范围快要覆不住中间那大坨,她忽然间就怂了,啊啊啊不行,她还是做不到啊!
又做了会心理建议,李楠青忽然想到一个好方法,其实她可以闭着眼睛不看的嘛!深吸一口气,李楠青瞅准了位置闭上了双眼,正打算一鼓作气拉下来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朗又疑惑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原本就做贼心虚的李楠青顿时吓得抱头尖叫:“啊啊啊,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干……”
咦?
李楠青忽然一激灵抬起头,激动地望向一脸无措抱着棉被的诺斯凡:“啊啊啊,诺斯凡先生,您终于醒了!”
而诺斯基凡则是一脸更惊恐不安地紧紧抱住棉被,好像是抱住救命的稻草一般,不停地往墙角内侧缩:“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你不要过来啊……”
李楠青:……大哥,您没事吧?
她仔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