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姜云凡转身离去。
白清越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再次穿上鞋套进入案发现场查看时,突然听到了李赫的声音。
“副队,我们到了。“
白清越挥了挥手,催促道:“快点进去吧!“
周俊衡左手提着法医勘察箱,右手则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口罩,递给了白清越,并轻声提醒道:“这里面沾了一些香菜汁,你戴上可以隔绝一下味道。“
白清越微微点头,表示感谢,她强忍住胃内的不适感。
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接过口罩。
就在这时,徐慕言也走上楼梯,恰好目睹了这一幕。他下意识地将原本拿在手中的矿泉水往后藏了藏。
白清越目光锐利,一下子便注意到了归来的徐慕言。
她迅速迈步上前,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难道你担心我走丢了不成?“徐慕言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难道说……她此刻是在关心自己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白清越眨了眨眼,辩解道,接着又补充一句:“那个,况姜云凡已经被小陈带回区队了。我们等一下再进现场。“
话锋一转,白清越突然伸出手,将一个口罩递到徐慕言面前。
“对了,这个给你。”
徐慕言微微皱眉,抬头看向白清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不是刚才周俊衡给你的吗?”
白清越轻轻点了点头,承认道:“嗯,没错,确实是他给我的。不过,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它。你进去查看一下凶手的作案手法,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这个凶手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妙,手段残忍至极,竟然挖出受害者的眼睛来煮汤……”
说到这里,白清越的脸色再次变得十分难看,胃里也不禁一阵翻涌。
她努力克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终于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徐慕言见状,心中一惊,急忙走上前去,轻拍着白清越的后背,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同时,他迅速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盖,将水递给白清越,希望能让她缓解一下不适的症状。
白清越感激地接过水,喝了几口后,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表示自己没事。
“早知道要出现场,就不吃那么饱的早饭了。”
就在这时,屋内再次传来几声干呕之声,紧接着便是区队里新来的那几位年轻警察,他们一个个全都用手捂住嘴巴,快速逃离了案发现场。
每个人都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只塑料袋,然后便开始疯狂地呕吐起来。
看到这一幕,徐慕言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两下。
他转头与白清越对视一眼,发现她的面色也十分难看。
于是,他轻声对白清越说:“要不你还是别进去了吧,把口罩给我,我进去瞧瞧情况。”
话音未落,他已经伸手接过白清越手中的口罩,并戴上鞋套,准备重新踏入案发现场。
进入房间后,徐慕言仅仅扫视了一眼客厅,便径直朝着厨房走去。此时此刻,周俊衡正在厨房里手持一把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高压锅里的碎尸肉块一块一块地夹入透明塑料袋中。
这些碎尸块将会被带回去,以便重新拼凑出完整的尸体。
周俊衡抬头看了一眼走进厨房的徐慕言,随即挪动身体,给他腾出了一个位置。
原本就不大的厨房此刻变得异常拥挤,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
徐慕言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那块案板以及旁边摆放着的菜刀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无论是案板还是菜刀,都经过了洗洁剂的仔细擦拭,一尘不染。并且,它们还被放置回了原本的位置,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然而,现场勘查的警察却在案板和菜刀上检测出了人体脂肪的痕迹,而菜刀的刀刃竟然已经卷曲磨损。
这意味着,凶手在行凶杀害姜云凡的父母和弟弟后,就在这个地方进行了残忍的分尸行为。不仅如此,凶手还悠然自得地清理了案板和菜刀,并有闲暇去煮汤。这种情况实在太过诡异,充满了矛盾。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凶手是个极度洁癖的人,且与姜云凡的父母之间存在如此深仇大恨,以至于要将其杀害并肢解,那么这样一个洁癖严重的人又怎能容忍满屋满地都是鲜血呢?
半小时过去了,徐慕言对现场观察得差不多了,便驾车带着白清越先行离开。
白清越看着车辆行驶的方向,满心狐疑地开口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回家?不是应该返回警局吗?“
徐慕言抿了抿唇,用力一打方向盘,车子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们先回家吧,你赶紧冲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