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陵园深处走去,可以看到被隔开的另一个院落,里面耸立着一些规模更为宏大的墓碑。这些墓碑四周终年被永不凋零的鲜花环绕,其中一块墓碑上镶嵌着白清越母亲那温柔婉约的照片。
每年花费高价精心维护的墓碑,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清理,光滑洁白的大理石碑面一尘不染,仿佛能够映照出人的影子。
母亲那双美丽的眼睛透过石碑,带着温柔的笑意注视着眼前的女儿,尽管只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但却像是母亲依然在世一般。
白清越轻轻地将手中的百合花放在墓前,伸出手指缓缓抚摸着墓碑,声音低沉地喃喃自语道:“妈,已经过去一年了,我又来看望您了。这次糖糖也跟着我一起来看您了,爸爸还是像往常一样忙碌于工作,实在是抽不开身。不过您可别责怪他哦,他还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把他对您的深深思念转达给您。”
唐星若伸出手臂,轻轻搂住白清越的肩膀,关切地柔声问道:“那你现在还怨恨白叔叔吗?”
白清越默默地摇了摇头,回答说:“曾经确实怨过他,恨他为何没有抓到那个凶残的凶手,以至于让妈妈成为了受害者。但如今自己也成为了一名警探后,渐渐明白了其中的无奈和身不由己。也许,作为警探,我们本来就注定要承受这份孤独与寂寞。”
“乱说!”唐星若对白清越的观点并不表示认同,她坚定地反驳道:“谁说当警探就必须孤独、形单影只呢?警探也是普通人,他们同样有着丰富多彩的情感世界!再说了,你们执法的时候还讲究要人性理性执法。白清越,你从来都不是孤独的。你还有我,还有其他的朋友。”
白清越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转过身紧紧地抱住唐星若,轻声说道:“谢谢你,糖糖,真的非常感谢有你一直陪伴着我。”
时光倒流,回到白清越读初中的那些日子。
那时,白迟身为一名警探,忙于案件侦破而频繁加班早已成为家常便饭。长此以往,母女二人也逐渐习以为常。
然而,就在某个平凡无奇的日子里,白清越与唐星若如往常一样放学回家。
当她推开门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母亲竟然倒卧在一片血泊之中!
白清越呆呆地站在门口,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整个人都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傻了,直到隔壁邻居家的阿姨伸出手遮住了她的双眼。
直到此时,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间,她身上携带的小灵通手机响起一阵铃声,来电显示正是白迟。
白清越颤抖着手接通电话,白迟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越越,今天爸爸要加班哦,你和妈妈不用等我了,记得早点睡觉哦。”
听到这里,白清越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泪水夺眶而出,带着哽咽的声音回答道:“爸爸,我已经没有妈妈了……”
一阵凉风吹过,旁边的松柏在风中摇晃,发出阵阵沙沙声。白清越努力从痛苦的回忆中挣脱出来,重新回到现实。
白清越慢慢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墓碑,温柔而坚定地说:“妈妈,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伤害您的凶手,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白清越与唐星若一同返回车内。车辆缓缓启动,朝着城郊的度假村方向疾驰而去。
清晨时分,徐慕言早早起床来到白清越门前,抬手轻敲几下房门,但里面却无人回应。
他心想或许白清越已经先行前往警探局,并未等待自己一起出发。
于是徐慕言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是给自动喂食器添加一些猫粮,然后随意地挠了挠暹罗猫的下巴,并略带警告意味地说道:“乖乖待着,不许抓破我喜欢的窗帘。如果你胆敢在家捣乱,惹出什么麻烦,我可就要把你送回到徐宥仪那里。”
暹罗猫似乎听懂了一般,喵喵叫了两声作为回应。
当徐慕言下楼时,一眼便瞧见了白清越停放在那儿的黑色奥迪轿车。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西装裤口袋,果然找到了车钥匙。
徐慕言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原来昨天下车后,自己竟疏忽大意忘了将车钥匙归还给白清越。
此刻的他满心狐疑地上了车,暗自琢磨着:白清越没有等我拿钥匙给她,那她究竟是怎样去上班的呢?
难不成是一路跑着去的警探局?
徐慕言抬头望向车窗外火辣的烈日,心中不由得慨叹起来,白清越实在是太过自律了!
这样坚韧不拔的毅力和精神,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徐慕言轻车熟路地将车子平稳地停靠在汉城警探局宽敞的大院里,手中还握着一杯刚刚从咖啡店购买来的杨梅瑞纳冰——还特意挑选了白清越最喜欢的口味。
然而,当他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刹那,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出现的白清越并不在座位上。
这时,李赫的脑袋从严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