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进巷子里，吹乱了陶晴的头发。
她一手拿着本英语辅导书，正要用另一只手捋头发，身旁的人先一步拨开她脸上的头发，轻轻将发丝勾在耳后，手指在耳垂停留许久。
月光落在他俊朗的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朦胧的光辉，看她时的那双凤眼却分明清澈。
陶晴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耳根似乎有些发热。
“好了。”程野柔声道。
陶晴有些讷讷道：“谢谢。”
程野笑着摇头。
“对了，最近一个月的下午放学我要在学校练足球，不能到得那么快，你可以吃完晚饭再来。”他试探道，“房子的密码你应该知道了吧？”
陶晴弯了弯眼：“知道，我生日嘛～”
她忽而说：“等等，练足球？你还会踢足球？”
“会一点。”
陶晴饶有兴致地问：“是要打比赛吗？”
“嗯。”
“对手是谁？”
“盛大附中。”
陶晴顿时说：“那你可别输啊。”
程野沉默了会，问：“我要是赢了，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我都满足你。”陶晴故意道。
程野深深地看了她半晌：“我只要你每次的综合成绩能比之前高一点。”
陶晴大感无趣，拖长声音道：“好——”
她又补充：“不过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程野眸光闪烁，低声道：“任你处置。”
陶晴勾唇一笑，举起小拇指：“那说好了，到时候可不许耍赖。”
程野伸手与她拉勾：“嗯。”
两人走出巷子口，一辆黑色汽车停在街边。
程野打开车后门，手抵住车顶。
陶晴弯腰坐上车。
“以后薛叔会负责接送你，到家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白天在家的时候可以复习下我教你的知识，我没教的知识也可以提前预习。”
“不懂的地方圈画出来，我好教你。”
陶晴不厌其烦地听程野说。
“还有，”他拉开书包拉链，递给她一本词汇书，“每天早上记得背单词。”
陶晴一副可怜相：“每天早上？”
“你不是喜欢英语吗？”程野说，“喜欢，就要锲而不舍。”
……
天气越发寒冷。
程野对陶晴采用的是激励式教学，只要每次改卷提升一分，他就会送她一件衣服（毛衣、绒毛线、针织外套不等）或一本漫画书。
陶晴老老实实地听他讲考点，每天花最长的时间就是背各个科目的笔记。
程野每次来都会带些她喜欢的甜点和咖啡，她偶尔困得看不进去时，他就会给她泡好热咖啡，然后她就会边喝边看书。
有时他自己复习考试到很晚，也会顺手喝她喝过的咖啡，她对此已经习惯了。
一个月后，周四下午。
陶晴正背着物理公式，手机这时震动了一下。
她打开微信，点进和程野的聊天框。
半仙：【照片jpg】
背景是在操场上，红色球服和蓝色球服的男生们站成两排，一眼扫过去，几乎都满头大汗。
而程野站在第一排中间，白皙的面容只是染上点红晕。
他穿着16号红色球服，脖颈上戴着奖牌，一手搭着宋泽易的肩膀，一手抱着足球，笑得温暖和煦。
阳光好像特别眷顾他，单单给他一人镀上一层淡淡的橙色光圈，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陶晴微微弯唇，打字：【厉害。】
程野没再回复。
之后两人和往常一样补习，很快就到了周日。
夕阳西下，寒意愈盛。
陶晴穿着棕色毛衣，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握着手柄玩马里奥，电视机里时不时发出游戏的声音。
程野则是穿着褐色毛衣，安静地坐在她身边给她批改试卷。
倘若屋里还有细心的旁人在，就会发现两人的毛衣款式是相同的。
“改完了。”程野合上笔盖。
“怎么样？”陶晴暂停游戏。
“比上次提升了十六分。”
陶晴并不意外，嘴角勾了勾。
她订正好九张试卷，已是夜里十点。
两人走在巷子里，陶晴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细弱的猫叫声，她寻着声音轻手轻脚地往前走。
只见一只小橘猫蜷缩在墙角处，一只前爪无力地耷拉着，上面还沾着血，看到有人过来呲着牙摆出防御状态。
“它受伤了。”陶晴蹲在地上。
“你想养它吗？”程野走过去蹲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