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好奇来。
她这幅样子落在沈岭的眼中,就更像刚出生、对周围的一切都无比好奇的小羊羔了。
同时又探究似的看着她,暗道,这小女郎经历了这么多事儿,竟然不哭不闹,除了让她从窗边往下跳的时候,看出她面上有害怕的意思,到这会儿已经像个没事人了。
由此更加肯定,她一定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家中背景非富即贵!
跟着又涌起一股怅然来。
他打交道过的人不少,非常肯定绝没有和她这样的贵人接触过,之前在集市口的情形,八成是她记错了人。
但心中还是好奇,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把别人记错成了他的名字的?
没影儿的事儿想了也是白想,他不再纠结这些,对她说,“今晚肯定是进不了城了,等会儿东西烤好了,你也吃些,多少垫垫肚子。”
之后想起什么,“我先给你弄碗水喝。”
周围没有挖水井,这里也不过是他们平时出城打猎暂时歇脚的地方,带来的就只有水囊。
沈岭摘下墙上挂着的水囊,拔下瓶塞,快要递给虞欢时,顿了一顿,然后问虞欢,“你还有帕子吗?”
虞欢不解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随即想到,之前他接住自己时,在地上护着自己滚了几圈,或许是那时候受了伤,现在有机会了,打算处理下伤口。
便取出绢帕,递给他。
然而沈岭接过绢帕以后,看都没看,直接拿去擦起了水囊的囊嘴儿。
擦了几下,觉得擦干净了,才把水囊重新递给她,“没有碗,你凑合着喝吧。”
虞欢接过水囊,道了谢。
原来他是担心自己嫌脏,这才朝自己要帕子。
篝火那头的小郎君们这时候叫起沈岭来,“沈岭,火点好了,你带她一起过来烤火啊。”
沈岭挥挥手,“知道了,”又说,“你们渴的话就拿那个水囊喝水吧,这个给客人。”
“好嘞,”那个嗓音粗嘎的小郎君接道,“跑这一路我也是真渴了,我就不和你们客气了啊,我先喝。”
“你快点儿,我也渴着呢!”又有人着急起来。
几个人你催我抢,轮番抱起水囊喝水解渴。
虞欢也跟着沈岭走到篝火堆边,坐下来烤火。
篝火上方架着一个简易的烤架,烤架上搭着几根没有剃干净肉的骨头。
沈岭几人手脚麻利的把零散的肉和内脏等物拿签子串起,同样放到烤架上。
火光把坐在四周的人的脸都映得又亮又黄,虞欢无事可做,就开始看另外三人的长相。
坐在沈岭旁边的那个小郎君长得憨憨的,虽然身量还没有长开,但看上去格外的敦实;
再旁边坐的是之前生火的那个最矮的小郎君,看上去要比沈岭他们小很多,如今还是一团孩子模样;
坐在她对面的小郎君则是天生一张笑脸,他衣服上的补丁和沈岭他们不同,每一块补丁都被裁剪成了各种动物的模样,带着十足的巧思。
看起来,似乎都是有趣的人。
等待肉熟的时间漫长又无聊,对面那个对谁都是一副笑脸的小郎君当先起了话头儿。
他一开口,变声期粗嘎的嗓音就充斥整个屋子,刮着耳膜,但却没有一个人因此而皱眉头。
“妹子没在这种地方过过夜吧?你别怕,这里虽然看着乌漆嘛黑的,但绝对没有野兽敢来,等明儿天一亮,城门一开,我们就送你回城找家人。”
“还没有谢过几位小英雄的相救之恩。”虞欢说着就要起身向几人行礼。
“哎!不用不用,不用这么客气,”那小郎君连连摆手,“你之前不是也救……过沈岭嘛……”
他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这幅说辞,中途不小心卡了词儿,很快给自己找补回来,“我们现在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啦,还谈什么谢不谢的。你说是吧,沈岭?”
他说着话,朝沈岭挤了挤眼睛。
“肉要糊了。”沈岭冷不丁出声。
“诶呦天哪!”
那小郎君连忙低头看了一眼,忙不迭把手里烤着的肉翻了个面儿,“还好还好,还好你提醒的快。”
沈岭接着看向虞欢,“给你介绍一下,他叫兰执。”
先前那小郎君挥舞了一下手里烤着的肉,“以后叫兰阿兄就成。”
“他叫卢虎,”沈岭拍了拍旁边坐着的憨壮小郎君,又往旁边一指,“那是卢虎的弟弟,叫卢豹。”
虞欢将这些人的名字在心中一一对应一遍,知道他们都是后来跟在沈岭左右的心腹将领。
她那时候已经习惯了把自己关在深宅里,京中那些贵妇人办什么宴席,出于面子都会给她递请帖,她却甚少会接了请帖去赴宴;
与沈岭成婚以后,也从未见过与他交情甚笃的兄弟,至多不过是两人日常闲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