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涟杏神情癫狂,疯狂的打砸手边的一切物件。
嘴里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她上辈子都没能上大学,这辈子就更不该上大学!凭什么?桑九希你凭什么一直好运不断?!凭什么你能提前进入大学?!”
桑涟杏越说越伤心。
悲从中来的桑涟杏眸中带火,面目扭曲。
显然是被九希提前进入大学读书的消息气的不轻。
“哐当!”
马二六一脚踹开木门,指着桑涟杏破口大骂。
“败家娘们儿砸什么砸?告诉你!在这个家,是我做主!由不得你上天!”
“什么玩意儿!饭做不好野菜也不认识,要是早知道你这么蠢没得用,当初就是你桑家把你白送给我我都不i要!真当自己是娇娇女了?!呸!晦气!”
马二六粗鲁的一把推开桑涟杏,走到水缸前抬起破葫芦瓢舀水喝。
“咕噜咕噜~”
桑涟杏缩在角落里,眼睛死死的盯着喝水的马二六,眼神怨毒。
她恨所有人。
包括放弃自己让她与乡下泥腿子结婚的桑家两口子。
恨龙凤胎哥哥,为什么下乡的不是桑老三。
恨九希比自己过的好。
恨肚子里怎么折腾都不流掉的孽种。
恨糟蹋了自己的马二六。
马二六喝完水,放下葫芦瓢对缩在墙角的桑涟杏骂道:“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烧火做饭!”
“做好先给妈端一碗过去,吃完饭就去队里做点轻松的活计赚工分!?的!以为娶了个城里的香饽饽,结果是个爹娘不疼的赔钱货!晦气!”
马二六骂骂咧咧的。
桑涟杏低着头不敢辩驳。
但与马二六对着干这事儿最初刚嫁进马家时她做过。
彼时马二六也愿意将就着她。
连马二六那瞎眼的老娘都对桑涟杏伏低做小。
那时她心高气傲,被桑家夫妇同意将她嫁给马二六的消息刺的失去理智。
又气又怒的桑涟杏发了很久的火。
马二六不是自扇耳光就是做狗讨她欢心。
那时候桑涟杏对马二六的讨好不假颜色,马二六也不见半点恼火的意思。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桑家给她寄过来的一封信与一身单薄的衣服才发生的改变。
最初谁也不知道那封信说了什么。
总之,直到信被马二六拿走让老知青念给他听,马二六才改变了对桑涟杏的态度。
自此,村里人时常能看到桑涟杏鼻青脸肿的提着破烂的竹篮去水井洗衣服。
对于桑涟杏被打,村里人见怪不怪。
这种事在这个时代都很正常。
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再说那是别人家的家事,外人犯不着得罪马二六这个无赖。
桑涟杏第一次被打还敢还手。
虽然打不赢马二六。
但桑涟杏心气高,总不能说一直跪舔自己的泥腿子突然跳起来作践自己,自己还不反抗。
这是打她的脸,是将她的自尊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但被马二六以绝对性的力量压制着完虐了两次后,桑涟杏老实了。
主要是马二六这小子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揪着桑涟杏那是真的往死里揍。
每次揍完还要侮辱桑涟杏是个赔钱货云云。
后来桑涟杏就识趣了。
打不赢就装老实。
马二六见桑涟杏缩着不敢说话,轻蔑一笑:“我说你就是个贱货,要打才老实!”
“你老子娘也不是什么好狗屎,居然唆撺你和我离婚另找,还让你先把我稳住,等知青回城就随便打发我滚!你当我是叫花子呢?”
“就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贱人,也只有我勉强要你! 听说那个棒槌九希是你亲姐姐?你咋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桑涟杏攥紧拳头。
尖锐的手指甲掐入肉中都没察觉。
她死咬牙关,眸中的怨毒无比瘆人。
桑九希!都是你害的我!
我跟你没完!
眼见马二六又要动手,桑涟杏只得拖着疲软沉重的身体起身去灶屋烧火做饭。
说到做饭,桑涟杏这才发现,知青点吃的东西虽然也不如何,但好歹还能下嘴。
到了马二六家,天天都是野菜煮掺了糠的碎粮糊糊。
里面没油没盐,简直是猪食。
桑涟杏从桑家带出来的钱与票早就被马二六搜刮抢去收了,好处她是半点都没占到。
一连吃了几个月的野菜糊糊,每到夜深人静,桑涟杏想起上辈子吃的炸鸡卤肉蛋糕各种美食,肚子就愈发的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