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蓟道妥妥地一个退休老干部加北大清华博士毕业,几个孩子要是得他指导说出去不仅好听,对他们的仕途也是极有帮助。
花自闲当即一笑:“京大人若是不嫌弃,我单独给您设间屋子休息如何。”
“好好好,如此这般甚好。”京大人连声说道。
当夜散了宴席,邻里帮着洗了碗筷众人又吃过了晚饭,便在院中喝茶小憩。
霍拾昀在檐下找了个位置仰头看星星,她在他身侧坐下时,他稍稍正襟危坐。
少顷,花自闲拿出药盒又顺势拉过了他的手解开他手腕上的纱布。
棉签从他伤口上轻轻抹过药膏,霍拾昀缓缓低下头道:“多谢。”
“谢我?”她抬起头。
霍拾昀放在桌上的右手,五根手指缩了一缩,棉签触碰到手腕时有些许的痒:“你本应与霍家毫无瓜葛,却做到如此,我应谢谢你。”
“我就是想让日子过得更好。”她抹好了药,给他重新把绷带缠上说。
霍拾昀却垂下眼睫不再说话,精致的眉眼染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次日,满山染上了雾山紫。霍家小院里便传出了朗朗读书声。
几个孩子颇为上进,一听说今日要上课早早便起了床。
不一会儿霍家的院门便被敲响,几个妇人带这孩子前来,梧桐树下云雾林绕田间飘荡着清凉的雾气。
炊烟散到云里雾里,有淡淡的烟火气。
“花娘子我家两个毛孩子便拜托你了,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妇人将提着的两斤腊肉塞进她手里,推辞不掉她便只好收下。
等送走了送孩子前来的几位娘子,她便去了厨房,彼时厨房里已经热火朝天。
穆花给大锅里的米饭上扎了孔,又放上打好的鸡蛋的碗,腊肉腊肠盖上锅盖蒸煮。
见她进来,穆花嘴角咧开,迎了过来:“姐姐我做了吃食,你要吃什么我给你打。”
看着眼前这个十七不到的丫头忙前忙后,花自闲便觉得罪过,竟然让女主给自己打杂说出去怕是要挨雷劈。
花自闲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回来,不是让你做这些的,你也不必做这些。”
“可是我不做这些,如何对得起姐姐让我留在家中的恩德。”穆花低下头,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花自闲叹息了一声,拉着她到私塾里坐下:“你这个年纪首先要读书。”
读书?那是大户人家孩子才能做的事情,她真的配吗。穆花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再看看花自闲。
瞧见她的笑颜,她又做不到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便抬起头看向桌上的木片,上头写了一行字,她不大认识但心下却觉得很是漂亮。
私塾里用的还是木片,她盯着厚厚的木片不免觉得这样利用率太低了,孩子们连书本都没有。
也是时候把纸张做出来了。
她进到空间时惊讶发现,空间竟升级了,树皮变多了空间也变大了。
把浸泡好的树皮从空间里取出来,她便去了后羿,也就是从茅房门前走出去外面安置了一个水池。
泡软的树皮经过研磨捶打就能放入水池中混匀,帘子与木片组合成一个纸帘,所谓无帘不成纸。
纸帘也决定了纸张的大小。为了一次做多一些特意将纸帘做的很大。
纸浆在纸帘上铺满后,便可通过柔软的细竹帘把纸张取下来,成堆叠放在纸榨下榨出多余的水分待到水分榨取干净就能在墙上糊板。
一张完整的纸张便做出来了,现代造纸技术经过外多次改良,但古法造纸依旧存在。
纸不仅可以方便学习,还给文学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媒介。
她糊满了一墙的纸,待他们稍稍风干便挂到了竹竿上晾晒。
“这是。”身后响起声音,她转过头视线对上了霍拾昀不可思议的视线。
不多时他抬眸看向她:“这些纸,是你做的?”
这个时代造纸术还未经过改良,她一个小小女子几个时辰便做出了比市面上更细腻的纸张来难免让人震惊。
花自闲正寻思用什么法子蒙混过去,就听几声哗啦啦的脚步声从回廊上传来。
“哇!”孩子们瞧见这满院子飘荡的白纸发出感叹。
雪白的纸张宛如一张张白布,层层挂在竹竿上,随风飘荡。
就连京蓟道在看到这满院子细腻雪白的纸张都止不住瞪圆了眼睛,为官数十载学文半生求的不过是笔下的兴亡,他不敢想这等宝物若是问世会多么轰动。
“花娘子,这都是你做的?”京蓟道上去抚摸上那些纸张时,手不由的轻颤。
花自闲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霍拾昀,得找个说辞蒙骗过去:“有幸曾得以为世外高人传授造纸术,今日看孩子们还在用木板授课便忍不住想做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