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坐得久了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整个身体脱力地坠了下来。
贺时樾眼疾手快，一只手扶起来她，“你这是怎么了？”
温砚就着他的肩膀靠了会儿，意识到不妥，半推开了他，解释：“有点低血糖。”
贺时樾从衣兜拿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往她唇边递，“先缓缓。”
巧克力并不是有名的牌子，而是叫不上名字的100纯黑巧，包装纸很特别，是市区鲜少有的。
温砚轻轻咬了一口，浓郁的味道蔓延，很苦，余味微甜。
他怎么会随身带巧克力，提神吗？温砚没有多想。
又是一夜过去，温砚和贺时樾出入亲密的事情被媒体报道了出来，即便内容不详，但是记者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
陆怀哲习惯看报纸，而这个时代，网络新闻更快，他拿着手机看完了最新新闻，抬头看向晚霁夫人，说：“你知道媒体都怎么写你那个干女儿吗？”
晚霁夫人油盐不进，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佛像，“那孩子挺好的，我喜欢。”
客厅里，只有陆怀哲夫妻在，搁豪门望族里，貌合神离不算什么，这个时候，只要维持体面就足够了。
陆怀哲蹙着眉，却没有晚霁夫人那么豁达，吐了一口浊气：“她能这么做，前提是在他俩身上讨不着巧，要是翊礼闯出什么乱子，我们陆家有的是麻烦。怎么也要等他们领证后再议，这把火烧得还不够旺。”
一说到这个，晚霁夫人捻了下佛珠，看都不看陆怀哲，说：“廷勋处事老练，临危不乱，他会带动弟弟的。不过阿翊的定力还远不如你，他要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谁都知道陆翊礼玩心大，谁也都知道，周家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还是有属意人选，只差没有直接说出来。
家世、学历、相貌、人品、性情，都会按照陆家儿媳妇的标准来找，缺一样不可。
陆翊礼出席各种宴会，身边的女伴从名媛到明星，对陆家来说已经习惯了，只是不可能任由他自己胡闹。
陆怀哲不可置否，难得听到老婆夸一下自己，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上午的时候，温砚照例来陪晚霁夫人礼佛。
礼完佛，就回到玻璃花房摘菜。
这里相当于是一个大型温室，阳光也充足，里面以种植草本和木本植物为主，拥有各种色彩鲜艳的花卉。
“来看看我这儿的青菜长得多好。”晚霁夫人说着，“还有结的葡萄柚又甜又水。走的时候给你带些回去。”
温砚下意识想说不用，但立即反应过来，把话咽了下去。提着篮子跟在晚霁夫人身后走。
这座玻璃花房，让她想起不太合时宜的画面。
温砚和陆翊礼之前在这座玻璃花房里干过坏事，当时太黑了，也就没能看清内部的构造。
没想到还有机会故地重游，大概这就是一种做贼心虚的心态。
温砚有些脸热。
来到客厅，陈妈端来两碗酒酿圆子，“刚出锅，小心烫。”
晚霁夫人声音中气不太足，显然很疲倦：“阿砚你尝尝，这是我们那的特色糖水。”
“您不是本地人吗？”温砚不在意这个，问道。
晚霁夫人淡淡答了句：“老家岭南的。”
温砚尝了，“好吃，甜而不腻。”
“好好次就多吃点，他们都不爱吃，只有你乐意捧场。”
温砚过意不去，推辞了一番，说自己来时吃过。
晚霁夫人让她不要客气，神情也是愉悦的：“我看你就喜欢，巴不得让你天天陪我。”
温砚就是被这些话弄得不上不下，想到了干妈那一层，微动了动手指头，没说什么话。
正说这话，乔森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进来。
晚霁夫人随口问：“阿翊今晚回来吃饭吗？”
“小陆总今晚有个酒局，走不开。”
意料之内，但还是不免落寞。
温砚离开那会儿，乔森主动帮她拎东西。
“温砚小姐，看来夫人很喜欢你。我说句不该说的，除了小陆总，你是第二个她这么上心的人。”
温砚问的突兀，“晚霁夫人老家不是江宁？”
“她是晏阳人。”
温砚心一个咯噔。
她忽然意识到，晚霁夫人极可能知道些什么。
来的时候还是晴天，现在却是乌云遮天。
乔森抬头，“要变天了。”
温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院落里的树枝堆积着厚厚的冰凌，空气中弥漫无形的潮湿感，多呼吸两口就要被冻着了。
是要变天了。
不知是要下雪还是下雨。
乔森想到陆翊礼交代的话，对温砚说：“小陆总那边，拜托您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