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想不通她骗陆翊礼什么了。
严格意义上，她是个有情调的人，绝不是冰冷的骗子。
温砚泡在鲜花种植地，跟花农探讨什么季节种什么花，山区信号弱，倒是戒了她看手机的习惯。
偶尔她也会跟白东霖一块去逛集市，挑几块布，打算寄给裁缝做身旗袍，店主就说：“现在可流行旗袍了，你身材好，穿肯定好看。”
温砚笑笑，不说话。
不过温砚很快遇到难题，看中的种植地大户坐地起价，料定她这个年轻的外地女人不懂行情，是个待宰的肥羊。
白东霖跟对方用方言交流着什么，温砚听着听着，就见大户松了口，显然是白东霖的话起了作用。
温砚说：“那我们正式签合同吧，一式两份。”
到底是拿下了那块鲜花种植地，比市面价稍稍实惠一点。
白东霖找了个机会问她：“白以柔在哪里，我找了她很久。”
她一边把合同装好，一边说：“她也欠你高利贷了？”
其实温砚差不多猜到了。
“不是。”白东霖脸色有点古怪，欲言又止。
温砚没再提那茬，吹着风，心不在焉问：“你刚才和大叔说了什么？”
白东霖微微一愣，然后捋了捋头发，他是脑子一根筋的人，就直接说：“那人刚才问我俩是不是一对，我说你别扯有的没的，想赚钱就爽快点。”
温砚想，不愧是放高利贷的。
白东霖找补：“我可没你占便宜。他就一副我都懂的表情，说你长的好看，肯定有对象，还不止一个追求者。”
“大叔看人真准，我确实有挺招桃花，年纪小的居多。”温砚施施然说，语气平静无波。
白东霖就搞不懂了是不是她年长些，仅仅说些无关痛痒的话，看上去既清冷又明艳，矛盾的特质，让人觉得她本该如此鲜活，冰凌组成的花，不屑等人赏脸。
后半句，她说的轻飘飘。
却让白东霖没由来耳根一红。
“那你空窗期不会太久，现在不都流行姐弟恋么？以你的条件，肯定还会找到更好的。”
温砚淡淡地说：“弟弟这种生物，很烦。”
白东霖再次怔住，而温砚已经抬脚往前走，他看着她的背影，说：“温砚，陆翊礼那样的，是你的理想型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温砚回头瞥了他一眼。
“因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你跟周廷勋分手，有陆翊礼一部分原因吧。他以前，抢过他表哥不少女友，抢到手就腻了。”
到底是白东霖表达委婉了，撬墙角，只是陆翊礼浪子生涯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事。
温砚从不觉得陆翊礼是什么道德标兵。
当然，她比谁都明白，她也不是。
温砚又去看了一次洱海，上次见过洱海的全貌，还是因为崔丽格的挑衅短信，她扶着大帽檐的草帽，感受海风的形状。
这一片礁石多，很锋利的，稍有不慎，温砚就被划伤脚踝。
白东霖原本在涂防晒，看到她流血的时候吓了一跳，赶紧撕下布条给她缠上，“你可别讹我，兜比脸干净。”
伤口不是特别深，就是流血比较吓人，温砚说：“不会，我买了保险。”
白东霖不知道怎么说了，总觉得她身上是有一种冷幽默在的。
寨子里有赤脚医生，给温砚消毒的时候，白东霖一直别开脸不看，“哈~阿伯轻点。”
赤脚医生用方言说：“不晓得还以为你伤着噶。”
衣服上还沾着血，见得白东霖有点头晕，在一旁不说话了。
裹好纱布后，温砚对着脚踝拍了张照片，连同这些时间拍的各种照片，一同发了动态，网速太差劲，两分钟才发出去。
列表不少人关心她，问怎么弄的。
温砚统一回复不要紧，贺时樾的那条，说要来找她，她单独回复：别了，马上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