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下意识想说不用，又想起有点事跟他当面说，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她跟贺雪青告别后走到门口，看见他开过来一台水墨灰凯迪拉克，不是那辆张扬的红色法拉利。
车子内部空间更为宽敞。
“管治什么的？”他的目光落在她拎着的中药液上。
温砚说了两个字：“避孕。”
陆翊礼神色不明，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你是不是特别不喜欢孩子？”
这个问题，没头没尾的。
温砚唇角紧绷，沉默了几秒说：“你是不是问的有点多了？”
话一出，她能感觉到，陆翊礼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但凡涉及到她的私事，她都会自动跟人划出界限。
说到底，陆翊礼始终是个外人。
更遑论是谈现状之外。
因为温砚的话，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外面跑过来一个小孩，举着水枪朝挡风玻璃滋水。
陆翊礼按响方向盘，响声突然，那小孩吓得扑进他妈怀里，嗷嗷哭。
他淡淡地说：“现在熊孩子太多，都无法无天的，所以我都烦死小孩子了。”
说完没多久，耳边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可能是感冒生病的缘故，温砚眼皮变得沉重，不知不觉靠着座位睡着了。
陆翊礼将车开回了跃江府。
“温砚……温砚……”温砚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叫她。
恍惚中有人亲吻她的小腹，温砚奋力推开那具灼热的身体。
男人舔舔她的手指，又来蹭她的唇瓣，愈发得寸进尺。
温砚猛地一睁眼，冷不防对上陆翊礼的脸。
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
“温砚，你看清楚，弄你的人是谁？”
陆翊礼托着温砚的腰身，近乎执拗的，非要她说个明白。
温砚的意识有些涣散，在感冒的作用下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只能任他摆弄，胡乱应声：“是你，陆翊礼。”
陆翊礼总算满意，松开对她的桎梏。
没多久，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温砚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陆翊礼腰间围着浴巾出来，走到床边，见温砚闭上眼睛，却紧皱眉头。
他俯身贴到她的额头上，触感滚烫，是发烧了。
大概是男人刚冲的冷水澡，手发凉，贴在额头冰冰凉凉很舒服，温砚无意识将脸贴了上去。
她从没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这样依赖的举动，陆翊礼错愕地盯着温砚，哪怕知道是她的无意识，内心还是不可抑制地雀跃一下。
“头疼吗？”
“有点感冒。”温砚含糊不清地回应。
“想喝水吗？”
“……”
陆翊礼等了很久都没听见回声。
这会儿，温砚身体烫得像个火炉，但又冷得直打哆嗦，她也不知道陆翊礼说了什么，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陆翊礼没生过病，家里根本没备药，连退烧贴和感冒药都没有。
他赶紧用外卖软件下单药，又接了杯温水，送到温砚嘴边。
温砚吞完药片，喝了大半杯水，意识还是不怎么清晰，以为自己现在身处小洋房，说话囫囵不清：“先生，谢谢你……”
陆翊礼动作戛然而止。
他看着重新睡过去的温砚，片刻没有说话，也不见任何生气迹象，但周身的低气压快要凝成实质。
“温砚，你好样的。”
下一刻，他直接扣住温砚的后颈，强行将她侧躺的脸转向自己，“生病了还叫别的男人，到底是谁放不下啊？”
一字一句，说得异常缓慢。
熟睡中的温砚感觉到被束缚，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人，虚弱地说：“陆翊礼，你放开我，我难受……”
话音还没落地，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