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院里,二太太听完了刘嬷嬷的汇报,脸色变得极差,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光来。
她摔掉一个茶杯,冷嘲一声,“她这是故意恶心我呢,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哼,谁稀罕她那点东西?”
刘嬷嬷在一旁赶紧附和,“是是,少夫人真没见识,什么样的布料您没见过,绫罗绸缎,您库房里多得穿都穿不完。”
“去,把库房里的布都取出来,给琛儿,琮儿,映雪他们都裁几件衣裳,还有瑀儿。”
“是,奴婢这就去办。”
杨柳院里,三太太得知了消息,不由得轻笑一声,“徐氏,这是怨上李氏了。”
不过这样挺好的,证明冬云办的那事没露馅,达不成挟恩求报,拿捏徐府的目的,能够挑拨一下她和李氏也是好的。
第二天整个武威侯府都知道了少夫人送礼独独漏了二太太的事,不过大家也能理解,二太太娘家的姑娘把少夫人的妹子推进了水里的事谁不知道,还连个道歉也没有,少夫人有怨气也是应该的。
中午时,大太太把少夫人喊过去一趟,回来以后,少夫人就派人给二太太补送了礼物,不过却被二太太给轰了出来。
众人都猜测是大太太责备了少夫人,少夫人不得不忍气吞声补救,二太太却不领情。
少夫人本就不情不愿,送去的礼被二太太扔出来以后,索性不管不顾,把那批布料全都拿来给梧桐院的下人裁了冬衣。
霜降过去后,又下了两天雨,天气便一下子冷下来,早晨时甚至已与冬天无异了,早起的下人们每天都冻得手脚发麻,唇色发青,得知少夫人要给他们做冬衣都高兴坏了。
等衣服做好了,大家都纷纷穿上,还嘚瑟的到处炫耀,惹得其他院子的下人都欣羡不已。
梧桐院那群下人们的嘚瑟样刺痛了二太太的眼睛,气得她砸了好几个杯子。
“贱人,这个贱人!”二太太在屋里走来走去,仿佛发狂的巨兽,她朝院里的下人发火,“穿,你们也都给我穿!”
她喊了刘嬷嬷进来,“给他们每个人都做一身冬衣!务必比梧桐院的更厚实更保暖!那个小贱人,嚣张什么?以为只有她有棉布吗?”
刘嬷嬷略为难道:“做是能做,只是需要一些时日……”
“大概要多久。”二太太问。
“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刘嬷嬷回答。
刘嬷嬷也赞成二太太反击回去,可是打脸这事吧,得立即办,等到半个月以后,黄花菜都凉了,那时候,谁还能看得出二太太是在和少夫人对着干呢。
“就不能快点吗?难道我只能看着那个贱人狂妄?”
“办法倒是有。”刘嬷嬷支支吾吾道:“府里下人们的冬衣不是已经做好了吗?让他们穿那一批出去,之后再补新的给他们。”
“这还打个屁脸啊!”府里发的,他们有,难道梧桐院那边没有吗?
“聊胜于无嘛。”刘嬷嬷窝窝囊囊地垂下脑袋。
“就这么办,赶紧去办!”二太太大吼一声。
第二天,云杉院的下人们也开始穿冬衣了,在二太太的吩咐下,他们也趾高气昂地出去炫耀,“二太太说了,给我们云杉院的下人每人赏一件冬衣御寒,不过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做好,便让我们先穿府里发的这一批。”
云杉院的下人们本以为能在梧桐院的下人们面前扳回一城,哪知梧桐院的下人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我们少夫人给我们做的,跟你们的不一样。”
云杉院的下人不服,“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棉衣吗?”
梧桐院的一个下人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凑过去道:“如果一样,为何你们穿了冬衣,还瑟瑟发抖啊?”
他说着,还捏了捏云杉院那下人的胳膊,那下人下意识地也反捏了捏他的胳膊,突地云杉院的下人睁大了眼睛。
梧桐院的下人达到目的,撤回了自己的手,得意地笑了笑,然后离去。
杨柳院里,三太太正在同几个管事核对上个月的账目,突然间眼皮跳了跳,一阵惊惶不安的感觉突然袭来,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正要让几个管事先回去,外头丫环进来回报:“三太太,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三太太微微皱眉,“可打听出来是什么事了吗?”
丫环摇了摇头,“传话的人嘴严。”
三太太叹了口气,“罢了,你先下去吧。”
说完她又看向几个管事,“你们也是,改日再过来。”
“是。”管事们纷纷撤退。
三太太不敢让老夫人久等,收拾好了自己,便带着张嬷嬷往松柏院赶去。
刚一到老夫人院子里,便遇上二太太身边的刘嬷嬷出来,三太太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下人们打了帘子,三太太进去,脸上扬起笑容,刚要请安,便听得老夫人一声怒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