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家的许是没料到她问的是这件事情,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那事他们早就不太关注了,一来当初就没查出有什么猫腻,二来常宁侯府上徐府负荆请罪以后,他们便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
徐琳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立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冷笑一声,“我交待的事,你们若是办不了,尽早提出来,有的是人办,也省得我责罚你们,坏了感情。”
赵金家的身子抖了抖,立即下跪求饶,“少夫人息怒。”
徐琳叹了口气,这事也是她自己疏忽了,这些下人都相当于是她的员工,拿着薪水替她办事,但也是只办份内的差事,若是没有激励和奖惩,他们也就不会绞尽脑汁地来讨好她,替她着想。
徐琳示意春雨将人扶起来,又给她换一杯热茶来。
这才叹了口气道:“赵妈妈,你也是知道的,我从一个商户人家嫁到这偌大的侯府来,这府里的人哪一个身份不比我高,哪个瞧得起我,我在这里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若我不用心谋划,步步为营,我又如何在这里立足?”
“你是我母亲给我的陪房妈妈,也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倚靠你们,我还倚靠谁呢,若是连你们都不替我着想,那我岂不是孤立无援吗?”
说到这里,她假装难过地擦了擦眼泪,抽了抽鼻子,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
赵金家的一看,顿时心疼得不得了,连忙道:“我的小姐,你可别这样说,夫人将我们送了来,就是来辅助你,帮助你的,我们不替你着想,还替谁着想呢?!”
春雨也过来安慰徐琳,“少夫人别难过了。”
徐琳擦了擦眼泪,神情惨然道:“我自然是知晓妈妈的心意,对你们我是百分百信任的,这才把事情交给你们去办,可若是你们对我阳奉阴违,敷衍了事,那我也决不轻饶!”
她说到后面,铿锵有力,辞严色厉,掷地有声,吓得赵金家的脸色灰白,又要下跪。
徐琳忙令春雨阻止她,语重心长道:“妈妈也别怪我无情,若是这一次不做出一个表率,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我还如何服众?”
“是是是。”赵金家的不敢有异议。
“这一次,就罚妈妈十个板子,一个月的月银,如何?”
“奴婢甘愿受罚!”赵金家的立即下跪领命。
这次徐琳没有再让春雨去扶她,端坐在上面,从容自若地说道:“那便拉出去行刑吧。”
“是。”
春雨立即领命,出去喊了人进来,将赵金家的拉出去,在院子里打,还拉了梧桐院里的人来围观,以儆效尤,吓得那些个平日里偷奸耍滑的人全都面色灰白,瑟瑟发抖。
片刻后,赵金家的又被领了进来,一脸冷汗,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
徐琳亲自将人扶起来,坐到椅子上,道:“委屈赵妈妈了。”
“不委屈不委屈。”赵金家的连忙摆手。
徐琳点了点头,“我记得赵妈妈家的简哥儿今年五岁了吧?”
赵金家的答道:“回少夫人的话,已经快六岁了。”
徐琳点了点头,“等过两年,我在府里立住了,就把他放出去,出钱让他出去读书,考功名,如何?”
赵金家的一脸惊喜地下跪,感激涕零道:“多谢少夫多谢少夫人!”
这一回她的话可比前面要真挚真诚得多了,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这还是她从赵珺那里学来的,一方面让赵衍恒认她做母亲,一方面敲打她,让她独自去银杏院,自己却领了柳姨娘同行。
敲打完赵金家的,徐琳让她去周嬷嬷房里换了身衣服进来,这才开始跟她谈正事。
她把李迟写信给徐临的事告诉她,而后道:“请赵妈妈跟赵大叔说一声,务必盯紧李迟,我怀疑他知道春香是被谁赎走的,现如今又在何处!”
之前徐临被打的事情,她一直隐隐约约觉得有猫腻,但是后面又什么都查不出来,加上在赵珺的帮助下,常宁侯又来负荆请罪,徐府算是讨回了公道,这才搁置在一旁。
现如今春香不见,李迟又试图把徐临拖下水,证明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这个春香身上绝对藏有秘密,徐临被李迟打一事,当中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她担心这件事情会危及到徐家的安危!
赵金家的见她神情严肃,心里也不由得上心了几分,慎重答应下来,“请少夫人放心,这事我们一定给您查清楚。”
徐琳知道是今天的敲打起了作用,笑道:“那就辛苦赵嬷嬷了。”
送走了赵金家的,徐琳正想休息片刻,做一做给赵珺的那个荷包,三太太那边又派人来请,她只好换了件衣服,收拾好自己,带了春雨夏荷两个,一同前往杨柳院。
临走前,她把秋桐喊了进来,让她趁惩罚赵金家的这波余威,给梧桐院的下人立一立规矩。
秋桐心里也有数,拍着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