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知道错了。”
良久,徐临忽然道。
徐琳问他,“你错哪儿了?”
“我不该轻易相信别人。”徐临低头认错。
徐琳摇了摇头,“不止如此。”
徐临惊讶又茫然地看向她。
徐琳从容不迫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冷淡道:“你浮躁易怒,人家一激便被牵着鼻子走,跑去青楼证明自己,此乃一错;你同情心泛滥,欲救春香,无能为力却自不量力,此乃二错;你轻信他人,不顾自己安危,令父母担心,视为不孝,此乃三错。”
她越说,徐临脸色越发苍白,眼眶甚至隐隐发红。
徐琳毫不心软,“你十四岁了,遇事应该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凡事多想想,多思考,而不是说话做事不过脑子,只凭一腔意气用事,否则的话,爹爹将来如何把偌大的家业交到你手里,你又靠什么保护爹娘,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如果没有世子相助,这一次,你想常宁侯府会上门赔礼道歉吗?不会,他们甚至会为了自己家的名声,把罪名全都推到你头上,抹黑你,抹黑我们整个徐家,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者,倒打一耙,勒索我们徐家!这种情况,你有办法替徐家解除危机吗?”
她说到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屋子里的人听了她的一席话,全都胆战心惊,面面相觑。
徐临更是羞愧的流了眼泪,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爹,娘,孩儿知道错了!”
徐达听了徐琳一席话,早已泪流满面,徐夫人更是呜呜哭了出来。
徐临往地上砰砰砰磕头,“孩儿定当痛改前非,悔过自新,发愤努力,绝不让人欺负你们!”
“我的儿啊!”徐夫人也跪到地上,扑过去一把抱住徐临,同他抱头痛哭。
一时间只闻屋子里呜呜咽咽的抽泣声,极其的凄凉哀怨,愁云惨淡,连丫环婆子们都不禁为之动容,掩面抹泪起来。
徐琳见自己这副药下得够猛,着实将他们唬住了一番,不禁松了口气,走过去将二人扶起,“我刚刚说得过于言重了,这种事情兴许不会发生,你们也不要过于忧心了。”
徐夫人点了点头,一把抱住徐琳,“多亏了阿琳,多亏世子相助。”
徐临也朝姐姐真诚地鞠了个躬,“多谢阿姐教诲。”
“谢什么,”徐琳扶起他,“你我是姐弟,这是应该的。”
说罢,她又看向坐在上首默默流泪的徐达,“你可知道爹爹的良苦用心了?”
徐临脸色一肃,连忙走到徐达面前跪下,“孩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
徐达一个大男人,从刚才到现在只是流泪,没发出声音,徐临这一跪,却使他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徐夫人连忙上前替他擦泪。
待母子三人又抱头痛哭一番之后,徐琳才开玩笑,“哎哟,从侯府过来这半天了,饭也没吃上一口,怎么,咱们徐府,是没米下锅了吗?”
三人这才惊醒过来,止住哭声,徐夫人懊恼地顿脚,“瞧我,这都忘了!”
说罢,连忙喊人出去备饭,备菜。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一起用了一顿饭。
结束之后,徐琳又把管家叫来问责了一通,那李迟的信怎么送进来的?管家负有失察之罪,“少爷不懂事,你也不懂吗?”
徐琳冷冷地看着他,管家额头冷汗直冒,不敢争辩,“小的知罪,一定好好整顿府里。”
事情不算严重,敲打敲打即可,徐琳见他认错,便让他下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徐琳办完事情,只同徐夫人聊了会儿天,天色就暗了下来。
她还想再问问徐临,李迟的信上,关于春香失踪的事情是怎么说的,外头就有丫环进来回报,“少夫人,世子来了。”
赵珺?他来做什么?徐琳一脸纳闷地迎接出去。
远远地就看见高大挺拔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来,身上还穿着朝服,想是刚从衙门里出来,没回府就顺道过来了,难道是府里出什么事了?
她刚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便道:“我从衙门里出来,便想着顺道来接你回去。”
呃……这是要做戏给她父母看?
果然徐达和徐夫人听他说要来接女儿,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徐夫人道:“劳烦世子费心了,也是我们府里有点小事,耽搁了些时辰,留她久了一点。”
她娘下一句该不会就是赶她回去吧?
“不过好在都解决了,时辰也不早了,既然世子来接,你就同世子一起回去吧。”
徐琳:“……”
什么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赵珺也没拒绝,作揖行礼,“叨扰岳父岳母了。”
徐达夫妇含笑点头,徐临也过来向她道别,“阿姐,日后我会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