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的事,太突然了。
李曼心底,既感到惊愕、愤怒,又感到委屈和伤心。
一开始,她强烈地抗拒,推他,咬他,但是不敢喊叫,害怕把欧阳菲菲惊醒过来。这样不堪的事,如果让欧阳菲菲知道了,脸面没处放不说,她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
郑辉就那样粗暴、蛮横地霸占了她的身体。
她不挣扎了,眼泪在黑暗里肆意地流淌。
事情完了,郑辉安慰她,“你别哭,我会对你负责的。”
她蜷缩着身体,不说话,任凭泪水肆意地流淌。
郑辉又轻声细语地安慰了她一阵,见她不搭理,起身下床,悄悄地猫着步子出去,把门带上了。
李曼做梦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荒唐的事情。
这算什么?赤裸裸的强暴。真是出了狼窝,又掉入虎口,可她后来,竟然还对郑辉生出了强烈的依赖,那种依赖,有没有爱的成分呢,很久以后,她都没有完全搞明白。
郑辉走后,李曼醒在黑暗里,浑身冰凉,凉透了心底。
郑辉把她从酒店里带走的时候,她对他,感激得热泪盈眶,哪里想得到,他跟那个李飞龙,竟是没什么两样的人。
这落差,太大了。
那天,郑辉把李曼和欧阳菲菲送回住处,坐了一阵,欧阳菲菲就催郑辉走。郑辉坐着不动,有些不高兴地说,“这么晚了,你让我去哪里。”
欧阳菲菲给李曼化的糖水还有一半没喝完。
欧阳菲菲说,“你留在这里,不方便。”
郑辉说,“有啥不方便的,我不走了,今晚就这里歇了。”
李曼知道,他们说的不方便,大概是因为自己。
欧阳菲菲埋怨说,“你这人,咋这样子死皮赖脸的。李曼,你这会儿好些了吧?”
李曼说,“好很多了。”
温热的糖水喝下去大半杯,胃不那么难受了。
欧阳菲菲望着郑辉说,“你咋还在这杵着呢,既然不走,你就先去睡吧,我等会儿。”
郑辉起身,推开卧室,拿了浴巾,往浴室冲了个澡出来,说,“那我先睡了。”
欧阳菲菲说,“你睡。”
等郑辉睡下了,欧阳菲菲才又问李曼,“你也睡了,还是再坐会儿?”
李曼把剩下的半杯糖水喝完,说,“我也睡了,菲姐,你不用管我,你也快去睡吧。”
欧阳菲菲问,“要不要冲个澡?”
李曼点了点头。
欧阳菲菲说,“那你先去吧。浴巾、洗发露、沐浴露都在里面的,你自己拿了用就是。”
李曼起身,冲了个凉水澡,出来跟欧阳菲菲打了声招呼,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进去以后,发现卧室门不能反锁,心底有些疑虑,忽而又觉得自己多心了。
那一刻,要是她的戒心再重一点,可能她的命运,也就走向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就是那一道门,开启了她如今的命运。
她似乎是在睡梦里听到了推门的声音,感觉到有人钻进了被子,醒来,发现郑辉压在自己唇上
她差一点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忽而想到怕把欧阳菲菲惊醒,那一声尖叫卡在了喉咙里
如果当时,她不顾一切地发出那一声尖叫,那么,郑辉也就没有机会可乘了。
可是她毕竟没有,只凭着自己微薄的力量,在黑暗里做着于事无补的反抗。总是这样,她一次又一次地,错失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终于,她自己连反抗,也一并放弃了。
她的命运,就此像伤口一样打开。
李曼流着泪,独自承受疼痛和屈辱,不吭声。
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是这样。
后来,她对那种疼痛和屈辱,产生了依赖。再后来,她的身体和心灵,都对那种屈辱和伤害,有了回应。她的里面开始泛起潮汐。
在黑夜里,她开始在心底,期待着那一扇门,被悄然开启。
但凡有一天夜里,他不来找她,她心底都会感觉到强烈的空虚和寂寞,并且热烈地渴望着。
渴望黑暗里滚烫的身体的纠缠,她想要无休止地一面渴望着,一面又害怕,害怕这事,有一天暴露了,让欧阳菲菲知道,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郑辉说,他会对她负责到底的,可是,怎么负责呢!
她一面贪婪地,享受着黑暗里肆意绽放的欢畅,一面又不得不忍受着内心羞愧和耻辱的折磨。
那真是一段无限甜蜜又无限黑暗的日子,每一分欢乐里都注满了痛苦。
那段时间,还得应付李飞龙的纠缠。
虽然李飞龙忌惮老板,不敢胡来,但是,每天给她送这送那,有时是水果,有时是玫瑰,会的穿的,总变着花样。
李曼也不好拒绝,怕惹李飞龙翻脸,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