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丫鬟都带了一丝丝的不服气,楚荇轻笑着摇了摇头。
倒是青雉想的明白些。
“这普天之下,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越害人。”青雉开口,“公主对沈夫人如此撮合那对狗男女,想必是心里有其他计策。”
楚荇挑眉,给了她一个你真聪明的眼神。
青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公主惯会夸她!
“那咱们就等着看热闹?”青芍眼睛亮了亮,有些摩拳擦掌,“若有用得到我青芍的地方,公主尽管吩咐!”
“你如今还鼻青脸肿的,出门也是让人家笑话,公主能吩咐你什么呀?”青雉打趣道。
青芍气的跺脚,“公主你看她怎么说奴婢啊!”
她上手就要抓青雉的痒痒肉,青雉偏身躲开,同时也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楚荇看着两个丫鬟在自己面前笑闹成一团,也不阻止,只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今萧家也算是躲过了一劫,她的心情还不错。
至于沈家。
她向来没有将人一下子逼到绝路的份上,总要慢慢磨,才能生出许多乐趣。
比起痛击连雨烟跟沈子赟,她更希望看到两人赶紧在一起。
狗咬狗,看的才舒服!
“过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忌日,公主今年想如何准备?”青雉率先安静下来,想到这一点。
萧皇后当年自请废后,死在了冷宫里。
可她死后,皇上依旧恢复了她作为中宫皇后的尊荣,以皇后之礼下葬皇陵。
牌位则暂时放在了皇家寺院中的普安寺里。
普安寺中又专门为皇室后妃的牌位们修建了一座大殿,里面有和尚日日诵经,以表尊贵。
楚荇想了想,“将窗台上晒干了的合欢花拿过来吧。”
那些合欢花是她为了萧家的安危,瞎编了一场梦,用母后来勾起父皇的同情,才进凤仪宫摘下来的。
既然如此,那就作戏做到底好了。
想到那个在冷宫里抱着她落泪,宁可用自己的死在惩罚父皇的女子,楚荇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看着手里的合欢花嘴角讽刺。
后宫里的女人们就像地里的韭菜,一茬接一茬,父皇的那颗心尖尖上,怎么会只有一个?
……
沈家。
沈夫人招呼着小厮将沈子赟从马车上抬到了屋子里。
又赶紧派人去喊大夫。
看着儿子圆溜溜的光头,她颇有些懊悔。
若不是婆母出什么馊主意,让她将一些假瓷器带到公主府,故意出幺蛾子,她儿子的头发也不会被剃。
沈子莹从外面跑了进来,“娘,哥哥怎么……”
她视线看到沈子赟的秃头和一旁放置的头发时,顿时哑了声,下意识地抬手将嘴巴捂住。
见女儿如此,沈夫人的眼泪又滚了下来。
她拿着帕子拭泪,“还不是你祖母的主意,惹怒了公主,才害的你哥哥这般模样。”
沈子莹抿嘴,“娘,哥哥好像不是刑部尚书了……”
沈夫人顿时一愣,哭的更大声了。
有丫鬟来通传,说是沈老夫人想要过来看看的时候,沈夫人的眼泪戛然而止。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跟婆母说一声,赟儿好好的,休息休息就行了,不劳烦婆母过来看了。”
看着丫鬟转身离开,沈夫人的眼神里迸出一丝恨意。
就连旁边的沈子莹都忍不住颤了下。
她娘……似乎变了?
床上的沈子赟看不出更多的外伤,跟一开始的时候差不多,大抵是在公主府里没受更多的委屈。
丫鬟端来温水,沈夫人拿了帕子沾水给他擦拭脸上。
可刚一碰到沈子赟的脸,就见他睡梦中皱紧了眉头,似乎是强忍着什么痛苦。
“大夫,大夫还没来吗?!”沈夫人猛地有些慌。
“……”
随着萧家通敌叛国的事情暂时落下,朝堂上暂时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唯一引起众人提心的是。
二皇子楚敬不知道怎么惹到了皇上,被皇上在养心殿里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带着后宫里的娴贵妃都受到了牵连,禁足半月。
至于大理寺卿邢定言的死……也被轻拿轻放。
最终定了个服用虎狼之药过多的死法。
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楚荇正在将合欢花小心翼翼地粘在一柄团扇上,她手上顿了顿,却也没停下。
“知道了。”她抬头,“影九过来了吗?”
影九换了一副面容进来冲着楚荇行礼,他的脸色看起来是极少见到外面阳光的苍白,但整个人十分精神。
暗影卫的